谢眠只能感觉到那带着薄茧的指腹在他腿上游走,好一会两只裤腿才被拉下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怕他受寒。
“虽然没受伤,但是也要换一套新衣裳,鞋袜也脏了。”
暗卫随时待命,敲了敲门放下新衣裳就走了。
袁观取回来,眼睛看着他意思很明显。
谢眠有些脸热:“我要换衣服,你出去。”
袁观抱臂,拒绝的很明显:“都要成婚了,眠眠,别见外。”
“你若是实在害羞,我站在屏风外边。”
“毕竟坤君的双腿实在纤细修长,我有些怕眠眠支撑不住自己身体的重量摔倒。”
谢眠:……
服了。
他只好退而求其次的在屏风后面窸窸窣窣的换衣裳。
屏风虽说能遮挡,但也不是全然看不见,袁观的眼睛就没离开过那抹若隐若现的身影。
越看,心火越躁,袁观感觉到自己的异样,强迫自己移开了视线。
忽的,谢眠穿鞋的动作一顿,鼻尖充斥这一股很淡雅的书香味。
像是放置了很久的书卷,忽然在某一天被打开,沉淀下来的岁月便成了难忘的书香气。
谢眠弯眸,忍着笑意开口:“景之,乾君信香出来了,收一收。”
袁观:……
他立刻意识到,小坤泽是在报复自己上次把人家信香逼迫出来的事情。
袁观笑了一下,他这人有个奇怪的特点,若是谢眠装作不知道,他还会有那么一点不自然。
但是谢眠不仅知道,还非要提醒他,那他偏要谢眠映像深刻。
他立刻绕过屏风,看到了还弯着腰,明显呆滞的谢眠。
袁观笑出来,蹲身下去握住谢眠剩下一只还没穿上袜子的脚。
“是吗?我怎么没闻到?眠眠再闻闻?”
书香味忽然重了起来,谢眠恍然觉得自己泡在知识的海洋里,身子一歪,就要往地上栽下去。
袁观稳稳的接着他,膝盖用力,他人就坐回了床上,而小坤泽则在他怀里窝着。
“你……收一收,一会出去,拾安要问的。”
袁观看着谢眠明显有些不太清醒的脸,眸色暗了一瞬。
他滚了滚喉咙,说起了另一件毫不相干的事情。
“眠眠,以身相许,是怎么报恩的来着?我怎么说突然一下不记得了?”
谢眠:?
你叫九千岁不代表你真的年纪大了啊!
“哦~想起来了,是不是得亲,得抱?得……嗯?”
袁观被捂了嘴巴,只露出一双眼睛欲色浓重的看着谢眠。
谢眠睫毛一颤,有些控诉的开口:“你这样,我没力气,怎么亲?”
“想不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九千岁,还要向我一个小坤泽讨要亲吻。”
袁观嗯了一声:“是眠眠的一人之下。”
“所以眠眠同意了,我亲就不算登徒子了。”
谢眠被掐着胳膊换了一个坐姿,还没坐好,后脑就覆盖上来一只手,唇上也贴过来一抹温热。
书香随之而来一并迸发,木槿花也开的旺盛。
谢眠没什么力气,连袁观的肩膀也撑不住,整个人都只能靠袁观提着。
亲了好一会,谢眠嘴都肿了,袁观才放过他。
“乖眠眠。”
谢眠有气无力的捶了一下袁观,一双大眼睛晕着水渍,活脱脱一个被欺负的小可怜。
袁观叹口气,把他往怀里抱了抱,眸色深沉,若是他早点认识谢眠,他就不会被人推下湖了。
才亲了这么一会,谢眠就有些气虚,累得慌,这会闻着他身上的味道,还有点昏昏欲睡。
袁观看着怀里因为被亲狠了才有点红润的脸颊又是怜惜的亲了亲。
“累了就睡吧眠眠,我会处理好一切。”
谢眠努力的撑着眼皮,但还是两眼一闭睡过去了。
书香啊,这可是书香啊!真不怪他倒头就睡啊。
袁观替谢眠掖了掖被角,又打开窗子通了会风,才重新关上。
谢拾安只看见袁观一个人时,当即就跑了过去。
“你、你你把我哥哥弄哪去了?”
袁观用食指比了比:“小点声。”
“你哥哥身体不好,有点受惊,我哄他睡了。”
“膝盖没磕破,身上也没外伤,你若是想去陪他,动作轻一点。”
谢拾安:……
他真的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这不就等于告诉他哥哥被他看了吗?
“登徒子!哼!”
他气恼,又不能真的踹袁观,只能愤恨的跺了跺脚,才转身轻轻的去了厢房。
晏则抬眼:“九千岁,受教了。”
袁观看了他一眼:“太子殿下说笑了,我能有什么教你的。”
“不过殿下这对于太子君的坤泽人选,可有想法了?”
晏则直视着袁观的目光,丝毫不避:“自然是有的。”
袁观挑眉:“是吗?那就拭目以待吧。”
他倒是要看看这个太子是不是真的有那个破例立谢拾安这个中庸为太子君。
太子是未来储君,原本在朝中就腹背受敌,袁观其实并不觉得立谢拾安为正君是最优解。
一个中庸,侧君是最好的选择。
只不过,袁观想了想,带入他和谢眠的话,他是绝对不可能让谢眠受委屈的,所以,就看这位太子殿下怎么选了。
晏则没说话,只是目光看向谢拾安离开的方向,他这次不会选了。
人生的字典里面,只有谢拾安。
上一世他为了争那高贵的储君之位,让谢拾安受了很多委屈,都已经重生了,他若是还做那负心汉的事情,是该天打雷劈的。
一直到傍晚,谢眠才睡醒,身边没人,谢眠有些不高兴。
“醒了?”
谢眠眼睛一亮,刚才还低落的心情一下就好了。
“嗯,我醒了,拾安呢?”
袁观笑了:“醒了就问他?不看看我?”
谢眠瞪他一眼:“你过分,我还恼着。”
袁观上前捏捏他的脸:“小公子没走远,和太子殿下在一起。”
“你睡的时候他来看过你了。”
“只不过,正如你所说,他生我气呢,骂我登徒子。”
谢眠睨他一眼,这时候才不说什么拾安不懂礼数的话,他喝了一口袁观递过来的茶水润了润嗓子。
“拾安骂的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