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州城内火光冲天,巷战在每一条街道展开。
韩世忠一马当先,长刀横扫,将一名西夏百夫长连人带矛斩成两段。
身后亲兵突然大喊:“将军小心!”
两侧屋顶上冒出数十名弓箭手,箭雨倾泻而下。
“举盾!”
韩世忠暴喝一声,铁骑瞬间结成圆阵。
箭矢叮叮当当打在包铁盾牌上。
突然一阵更密集的\"砰砰\"声响起。
埋伏在巷口的火枪队一轮齐射。
屋顶的弓箭手如同下饺子般栽落。
“轰!”
一声巨响从城中心传来,府衙方向腾起冲天火光。
解元浑身是血地策马奔来:“将军,西夏人点燃了粮仓!”
韩世忠眼中寒光一闪:“传令轻骑营绕道西门,截住逃亡的守军!你带陌刀队去救火,务必保住一半粮草!”
解元领命而去。
韩世忠则率亲卫直奔府衙。
沿途街道上,宋军与西夏守军厮杀正酣。
一个西夏武士刚砍翻两名宋军,就被韩世忠一刀劈开头颅,红白之物溅在土墙上。
府衙前,三百西夏死士结成圆阵。
他们身披重甲,手持长柄战斧,将十几名宋军骑兵砍落马下。
韩世忠勒马驻足,突然从马鞍旁取下铁胎弓,三支透甲箭同时上弦。
“嗖!”
破空声响起,三箭分别贯穿三名西夏武士的咽喉。
阵型顿时出现缺口,宋军骑兵趁机突入。
韩世忠弃弓持刀,战马人立而起,刀光如匹练般斩下,将一名西夏军官连人带甲劈成两半。
“报——!”
传令兵疾驰而来,“西门守军溃逃,被我军截杀八百余人!”
韩世忠抹了把脸上的血水:“粮仓如何?”
“解将军抢出三万石粟米,余下...”
传令兵声音渐低,“余下都烧成白地了。”
韩世忠眼中闪过一丝痛惜,随即厉声道:“传令全军,即刻扑灭余火!清点府库,救治伤员!”
黎明时分,盐州城头终于插上大宋旗帜。
......
韦州城外二十里。
张伯奋的四万大军正在安营扎寨。
炊烟袅袅升起,与戈壁上的晨雾混作一片。
“报——!”
斥候飞马来报,“韦州守将鬼名阿吴率三万步骑出城列阵!”
张伯奋闻言冷笑:“这老匹夫倒是沉不住气。”
说完,转头对杨志说道:“传令火器营隐蔽推进,弓弩手占据东侧高地。”
不多时,三百火枪手借着晨雾掩护,悄然逼近至距敌阵二百步处。
他们身后,十门小炮被悄悄推上沙丘。
……
鬼名阿吴立于阵前,他眯眼望向宋军营地。
只见旌旗招展,却不见大军调动,心中顿生疑虑。
“传令铁鹞子,准备冲锋!”
副将低声劝阻:“将军,宋军火器犀利,贸然出击恐中埋伏……”
“闭嘴!”
鬼名阿吴厉声打断,“宋军远来疲惫,此时不攻,更待何时?”
他猛地挥动令旗,三千铁鹞子如钢铁洪流般冲出本阵,马蹄声震得大地颤抖。
沙尘飞扬间,铁甲折射出刺目寒光。
就在此时——
“放!”
张伯奋的令旗猛然挥下。
“轰轰轰——”
十门小炮同时怒吼,震天雷呼啸着砸入铁鹞子阵中。
爆炸的气浪将前排十余骑掀翻,铁甲碎片四溅,战马哀鸣着栽倒。
“火枪手,放!”
“砰砰砰!”
三百支火枪轮番射击,硝烟弥漫。
弹丸穿透铁甲,冲锋中的骑兵接连落马。
有个铁鹞子胸口连中三弹,却因铁甲固定仍僵坐马背,直到战马被铅弹击中眼窝,才轰然倒地。
“神臂弩,抛射!”
埋伏在高地的五百弩手同时放箭,箭雨如蝗虫般掠过天空,落入铁鹞子后阵。
鬼名阿吴眼见前锋死伤惨重,急令鸣金收兵。
残余铁鹞子狼狈撤回本阵,战场上留下百余具人马尸体。
“陌刀营,推进!”
张伯奋长剑前指。
三千重甲步兵踏着整齐步伐开始前进。
鬼名阿吴咬牙喝令:“弓箭手准备!”
千余名西夏弓箭手张弓搭箭,箭镞斜指天空。
“放!”
箭雨腾空,黑压压如乌云压顶。
“举盾!”
陌刀兵瞬间变阵,包铁大盾组成龟甲阵。
箭矢叮叮当当打在盾面上,偶有穿透缝隙的,也被重甲弹开。
两军相距百步时,张伯奋突然变阵:“散!”
陌刀阵如花瓣般绽开,露出后方三百名手持突火枪的士兵。
“火枪手,放!”
士兵们迅速点燃引线,将枪管对准西夏军阵。
“嗤嗤嗤——”
引线燃烧声令人毛骨悚然。
鬼名阿吴瞳孔骤缩:“散开!快散——”
“碰!碰!碰!”
震耳欲聋的枪声打断了他的嘶吼。
弹丸如暴雨般倾泻在西夏军阵中。
前排盾牌手瞬间被撕开一道缺口,鲜血喷溅在黄沙上。
\"陌刀营!冲锋!\"
鬼名阿吴眼见前锋溃败,目眦欲裂,声嘶力竭地吼道:“吹号!快吹号!撤回城内!快撤回城内!”
凄厉的牛角号声瞬间撕裂战场喧嚣。
西夏军阵如退潮般向城门涌去,铁甲碰撞声与慌乱的脚步声混作一团。
“拦住他们!”
张伯奋长剑出鞘,寒光直指城门方向。
杨志率领的轻骑兵如离弦之箭,从侧翼斜插而来。
战马铁蹄踏起漫天黄沙,马刀在晨光中划出数十道银色弧线。最末尾的西夏步兵被砍得人仰马翻。
有个年轻士兵刚回头张望,就被一刀削去半边脑袋,脑浆泼洒在同伴的后背上。
“关城门!”
鬼名阿吴在城头跺脚怒吼。
他铁甲下的衬袍已被冷汗浸透,眼睁睁看着宋军骑兵咬住己方溃兵的尾巴。
几个亲兵正拼命转动绞盘。
包铁城门发出刺耳的\"吱嘎\"声缓缓闭合。
“将军!还有兄弟没进来!”副将指着城外哭喊。
三百多名西夏士兵被遗弃在城外,绝望地拍打着正在关闭的城门。
有人甚至跪在地上,朝着城头拼命磕头,额头在夯土城墙上撞出血痕。
鬼名阿吴腮帮咬得咯咯作响,突然夺过身旁弓箭手的硬弓,一箭射穿那个磕头士兵的后心。
“扰乱军心者,斩!”
鬼名阿吴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滚木礌石准备!火油!金汁!”
城下三百西夏溃兵瞬间陷入绝境。
宋军轻骑如狼群般扑来,马刀寒光闪烁,血花飞溅。
一个西夏士兵刚举起双手想投降,就被一刀劈开胸膛,内脏滚落黄沙。
“放箭!”
城头箭雨倾泻而下,不分敌我地射杀城下所有人。
溃兵们惨叫着倒下,尸体很快堆积在城门处,鲜血渗入夯土缝隙。
张伯奋在阵前冷眼看着这一切,突然挥手:“火器营,推进!”
三百火枪手在盾牌掩护下逼近城墙,身后十门小炮被骡马拖拽着缓缓前进。
炮手们迅速调整仰角,黑洞洞的炮口对准城楼。
“放!”
“轰轰轰——”
震天雷拖着尾焰划破长空,在城楼处炸开。
砖石飞溅中,一段女墙轰然坍塌,躲在后面的弓箭手被气浪掀下城墙。
鬼名阿吴被亲兵扑倒,碎石擦着脸颊划出血痕。
他挣扎着爬起,只见宋军阵中又推出五门巨炮。
那巨炮需二十人操作,炮管粗如树干,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金汁!快烧金汁!”鬼名阿吴声嘶力竭地吼道。
城头架起十余口大锅,粪水混合毒药沸腾翻滚,恶臭弥漫。
守军戴着湿布面罩,用长柄勺舀起滚烫的金汁。
“陌刀营,举盾!”
张伯奋令旗一挥,三千重甲步兵立刻结成龟甲阵。包铁大盾层层叠起,缝隙中露出森冷刀锋。
“哗啦——”
滚烫的金汁如瀑布般倾泻而下。
“嗤嗤嗤!”
白烟在盾面上腾起,有几处缝隙被腐蚀穿透,烫伤底下士兵。
但阵型纹丝不动,陌刀兵咬牙死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