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有其父必有其子。
“薛令璋,有其父必有其子,你当年就没做过几件人事,你的儿子也是有样学样。”
“薛酌那个混蛋就知道对我女儿纠缠不休。”
天知道,他在得知自己的女儿被薛酌这头猪拱了的时候,他有多么想提剑去砍了薛令璋。
上梁不正下梁歪。
归根究底,这件事情无论从哪方面来说都是自家理亏,便是薛令璋有心想替薛酌说好话他也是‘有心无力’的。
可子女都是债这句话总是没有说错。
薛令璋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薛酌当一辈子的孤家寡人吧。
若真是这样的话,那等他将来去了地下,那才是真的没脸去见顾清漪。
所以,哪怕薛令璋犹豫再三,他也要为薛酌争上一争,“凌墨,宴清他只是不知道怎么用正确的方式去爱人,也怪我们做父母的不称职,他对你女儿那可是一片痴心。”
只有在这种时候,薛令璋才能卸下伪装,展露出作为父亲对儿子的关爱。
“凌墨,我们上一辈的事情都是老黄历,可不能影响他们下一辈的幸福。”
老话说,抬头嫁女,低头娶媳。
薛令璋俨然将自己的姿态放得极低,或许这是他为数不多能够为薛酌做的事情。
“薛令璋,好话坏话都让你说尽了,我倒成了真坏人,你果然和从前一样诡计多端。”凌墨说话的语气还是不客气地,但比先前好多了。
“我告诉你,我女儿不可能外嫁,我们只招赘婿,而且孩子只能姓凌。”
“没问题。”薛令璋答应的极其痛快。
知子莫若父,薛酌怕是巴不得去镇南王府当上门女婿。
凌墨本意是想让薛令璋父子打消对常溪的念头,没想到薛令璋居然迫不及待地答应了。
他不禁狐疑地问,“薛令璋,你是他亲爹吗?”
赘婿和驸马可是两回事,这个名头说出去可是不太好听的,尤其是对于那些自身有才华且渴望建功立业的男子来说,而且赘婿所能继承的女方财产也是有限的。
譬如爵位之类的,作为女方的父亲一般会直接留给女方的孩子。
按照常理,并且在男女双方门当户对的前提下,男方家中会优先排除继承人,然后从剩下的人当中挑一个去给女方当赘婿。
这种处理方法在名门望族之中才是常态。
而且据他所知,薛酌虽不是镇国公世子,但如今的世子是病秧子,镇国公的爵位迟早是薛酌的。
“我自然是他的亲爹。”薛令璋肯定的说。
“那你还让薛酌放弃爵位,你也不怕你们家老爷子提剑追着你砍。”
要知道老镇国公此生最大的心愿有二,一是薛酌能够娶妻生子,二是薛酌能够顺利拿回镇国公的爵位。
面对凌墨的调侃,薛令璋只是说了一句话解释缘由,“比起爵位,我想在宴清心中,你的女儿才是最重要的,爵位于他而言不过是身外之物。”
“薛令璋,那你们家那位长公主要是知道了,恐怕半夜做梦起来都要笑醒。”
而薛令璋听见这句话,忽然一反常态的言辞激烈。
那张本就不再年轻的脸庞,再加上在边关又经历多年风霜的历练,明明早已心如止水,却还是情绪外泄。
“她不是我家的人,她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你也不要和我提她。”
薛令璋厌恶永平长公主到极点,连她的名字都不肯提及,仿佛那是一种对他的玷污。
“世人都传,你薛令璋对永平长公主深情不悔,不惜冒大不韪,亡妻头七未过就迎其入门,甚至越过宗法立她的儿子为世子,......。”
凌墨声音平静的说着这一段在世人眼中另类的才子佳人戏码。
说罢,他还不忘点评一句,“薛令璋,你说你这都是什么鬼运气,居然被永平长公主看上。”
“她就是一个没有理智的疯子,真是难为你一个人为了躲她,在边关一口气待了那么多年。”
对此,他只是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在外人眼中的这出戏,很快也要演到头了,一切终于要结束了。”
......
另一边,常溪见凌墨和薛令璋在那边嘀嘀咕咕,隔着一段距离,也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
她转头问薛酌,“薛酌,我怎么记得阿爹说他和国公爷的关系不好,那为什么他们有这么多的话需要说?”
“不知道。”薛酌只能摇了摇头。
他哪里会知道薛令璋的陈年往事。
又过了一会儿,常溪等的实在有些不耐烦了,“薛酌,他们怎么还在那里嘀嘀咕咕?我想回去见我阿娘了”
薛酌会意,“溪溪,那我去帮你去说,先让某个人闭嘴。”
“哎,你等一等,那个我只是发发牢骚,你千万别去。”常溪赶紧抓住他的手。
凌墨和薛令璋都是长辈,再说了上了年纪的人都爱说话。
“小溪,你这是在做什么?”凌墨的声音冷不丁响起。
常溪一抬头,发现凌墨和薛令璋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她微微一笑,“阿爹,你们话都说完了。”
凌墨没接话,他的眼神似乎在紧紧盯着什么东西,常溪顺着他的视线看过来,她发现原来是自己的手抓着薛酌的手。
常溪立马就把薛酌的手甩开了。
被甩开手的薛酌:“......。”
薛令璋眼观鼻,鼻观口,他想笑却又不敢笑。
凌墨说:“小溪,我们回家吧。”
“嗯。”
半个时辰后,常溪终于回到了自己阔别已久的家。
一下马车,陆雪依就迎了上来,她热泪盈眶的看着常溪:“小溪,你终于回来了。”
常溪第一时间注意到陆雪依能够说话,“雪依姐姐,你可以说话了,太好了。”
“小溪,这段时间你怎么样?你身上有没有受伤。”陆雪依目光随即在常溪身上打量着。
常溪转了一圈给陆雪依看,“雪依姐姐,我福大命大,什么事都没有。”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陆雪依一边说,一边不停抹眼泪。
“对了,雪依姐姐,我不在的这段时间,我阿娘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