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钱的事我来想办法，您以后别再瞒着我了。”
何大清的眼圈瞬间红了，嘴唇哆嗦着，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
“柱子啊……爹对不起你啊……”
“别说这些了。”何雨柱抿了抿嘴角，强忍着心头的酸涩，低声道，“现在最要紧的是把这笔账还了。”
他沉默片刻，眉头紧皱，脑子飞快地盘算着。
三十块钱，对现在的他来说简直是天文数字。靠厨子那点工资，省吃俭用攒半年都未必能凑齐。
可这笔钱必须尽快还上，否则张大奎那帮人迟早还会找上门，到时候爹只怕吃不了兜着走。
“柱子……”何大清像是鼓足了勇气，低声道，“要不……你把缝纫机先拿去当了吧？反正你娘也不在了，家里也用不上……”
“爹！”何雨柱猛地抬头，声音冷硬得像是钢刀，“缝纫机是我娘留下的，谁也不能动！”
何大清的嘴唇哆嗦了一下，眼里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滚落下来，低着头不再说话。
屋子里的空气顿时变得沉闷压抑，仿佛连炭火的热度都被冻住了。
马华叹了口气，站在一旁，低声道：“柱子，实在不行……我再给你想想办法，东拼西凑的，也许能凑个十块八块。”
何雨柱抬眼看了马华一眼，眼神里透出一丝感激，但很快又摇了摇头。
“华哥，这钱我自己想办法，不能再连累你们了。”
他缓缓站起身，长长吐出一口浊气，眼神逐渐变得坚定。
无论如何，这笔账他一定要还。
可这三十块钱到底从哪儿来？
他的脑子飞快转动，思索着各种办法。
忽然，眼神一动，想起了一件事。
冯老头最近不是在西城那边找人干活吗？
虽然工钱不多，但只要肯吃苦，拼上几个月，未必凑不出来。再加上平时省吃俭用，或许还有希望。
他心里慢慢有了主意，转身看向何大清，沉声道：“爹，您在家歇着，这几天我会想办法凑钱。您什么都别管了。”
何大清的嘴唇动了动，眼里满是愧疚，想要说什么，却最终什么都没说出来。
马华看了看父子俩，心里五味杂陈，拍了拍何雨柱的肩膀，低声道：“柱子，真不行就跟我说。咱们这些街坊邻居，不能眼睁睁看你被人欺负。”
何雨柱点了点头，目光坚定。
“华哥，谢谢你。”
话虽这么说，但他心里早就打定主意，这笔账只能靠自己。
他抬头望向窗外，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寒风呼啸着掠过胡同，卷起一片片枯叶。
夜色沉沉，前路茫茫。
可他的心里却透着一股从未有过的坚定。
就算是拼了命，他也要把这三十块钱凑出来。
没人能欺负他何雨柱，更没人能动他何家的根。
第二天清早，天还没亮透，四合院的胡同里就传来几声沉闷的咳嗽声。冬日的寒气透骨，空气里夹杂着湿冷的霜意，像无声的利刃划过人们的面庞。
何雨柱刚掀开被窝，披上棉袄，还没来得及洗漱，就听见院门口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夹杂着不耐烦的叫喊。
“何雨柱！出来！”
那声音粗粝刺耳，带着一股子咄咄逼人的气势。
何雨柱的眉头瞬间皱了起来，心里隐隐有了几分猜测。
怕是昨天那些人又找上门来了。
他沉了沉气，眼神冷了几分，随手抓起搭在床头的围巾系在脖子上，推开屋门走了出去。
院子里的寒风夹着雪沫子，呼啦啦地卷过来，冻得人直打哆嗦。
门口站着三四个汉子，个个膀大腰圆，脸上横着几道刀疤，满身戾气。为首的正是昨天那个叫张大奎的家伙，叼着烟卷，眼神阴冷，脸上带着一丝不怀好意的笑。
何雨柱扫了一眼几个人，心里冷笑一声，脸上却沉着得很。
“有事？”
张大奎吐了口烟圈，咧嘴笑道：“何雨柱，昨儿个没给你说清楚吗？你爹欠的账，今天该还了。”
“账我知道，”何雨柱站在门槛前，声音平静，“可我也说了，钱不是一天就能凑齐的，给我点时间。”
张大奎眯着眼睛，烟卷叼在嘴角，冷笑了一声。
“时间？”他咬着牙，语气陡然一冷，“昨儿就给了你时间，今儿个还要拖？我告诉你，何雨柱，这账可不是咱们说说就能算完的。三十块钱，不是小数目。”
旁边一个瘦高个儿哼了一声，阴阳怪气地插话道：“要是没钱，那就得用别的东西抵。”
何雨柱的拳头悄然攥紧，眼神沉了几分，嘴角微微抿着。
“我说了，钱我一定会还，可你们想拿别的东西抵，那就得看看我何雨柱答不答应！”
张大奎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嘴角的笑意渐渐消失，烟头狠狠往地上一扔，抬脚碾了几下，抬眼直直盯着何雨柱。
“你还挺横啊？”
何雨柱丝毫不让，直视着张大奎的眼睛，声音低沉，像一块压在冰面下的沉石。
“我横不横你心里有数。这账是我爹欠的，钱我一定会还，可你们要是想趁火打劫，恐怕没那么容易。”
两人目光在空气中碰撞，像刀锋交错，火花四溅。
院子里一时寂静得能听见呼吸声，寒风吹得枯枝摇曳，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张大奎眯着眼睛，目光阴鸷，忽然冷笑了一声，摆摆手。
“行啊，嘴够硬。”他顿了顿，语气慢悠悠地道，“不过我张大奎的规矩你也知道，这账该还就得还。今天再拿不出钱，别怪我翻脸。”
何雨柱的拳头越攥越紧，指节泛白，心头怒火翻腾。
可眼下他也清楚，自己光凭一腔血性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硬碰硬只能让事情越来越糟，得想个法子拖延几天。
他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怒意，沉声道：“三天，三天后我一定把钱凑齐。要是拿不出来，你再来砸门。”
张大奎挑了挑眉，嘴角挂着冷笑。
“三天？行啊，我给你三天时间。不过话我可撂这儿，要是三天后还拿不出来……”他眯起眼睛，抬手拍拍门框，语气阴冷，“这四合院的东西，我可就自己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