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青怔住了。
他盯着空中缓缓浮现的那串字，指尖不自觉地收紧。
……不是叫“牧野白”吗？
这个名字，是他在世界侦探大赛中知道的，应该是官方确认过的信息啊。
“呵……”
身侧传来一声轻蔑的嗤笑。
程安的声音带着刻意压低的讥讽：“你就是在试图保护这种人？”
他缓缓靠近一步，语气冰冷：“连名字都不能说实话的人？”
“果然是你，总是做着这种毫无意义的事情自我感动！”
程小青眯了眯眼，没有应声。
他的注意力仍旧放在那道站在黑雾之中的身影上。
下一秒，眼前的少女忽然弯起唇角，轻轻笑了。
那是一种很温和的笑，没有回击、没有辩解，甚至不带一丝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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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赌场的房间内看不到月亮，只有透过透明穹顶玻璃望出去，那一望无际的深蓝苍穹，像是能将人吸进去。
程小橙窝在房间的沙发上，一只手握着饮料杯，另一只拿着遥控器跳着频道。
无聊透顶。
“小青哥哥说不能出门，可是，他都一整天没发消息了！”她鼓着腮帮喃喃自语。
“叮铃铃！”
房间内座机突然响起，打破了寂静。
她眨了眨眼，下意识地拿起听筒：“您好？”
“您好，请问是程小橙小姐吗？”电话那头是一个温和稳重的男性声音，语调沉静，不紧不慢地问道。
“这边是天空赌场安保组，您的监护人程小青先生突发意外，目前正在应急医疗区接受处理。请您尽快前往辅助通道，我们会派人带您过去。”
“小青哥哥？！”她猛地从沙发上坐起来，“他怎么了？”
“目前情况稳定，请您不要担心，我们只是需要您确认一些手续信息，工作人员会在二层安全通道与您汇合。”
“知道了，我这就过去！”
“感谢您的配合。”
嘟——
话音刚落，通话被切断。
她顾不得多想，抓起外套就跑出了房间，连门都忘记锁。
穿过旋转楼梯，走廊中一盏盏吊灯垂落下柔和金光，脚步声轻轻回响在空旷的空中通道内。
程小橙一路快步跑着，到了二层安全通道前，却只见一道昏暗的走廊，没有所谓的工作人员。
“……喂？有人吗？”她出声喊了一句，声音有些飘散。
没有回应。
正当她犹豫着要不要往回走时，耳边传来一阵轻轻的抽泣声。
“姐姐……”
她低头一看，是个小女孩，穿着白裙子，扎着规整的双马尾，抱着一只兔子布偶，眼角红红的。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
“妈妈她走丢了……”小女孩吸了吸鼻子，声音细弱，“我一直在等她，可是好害怕……姐姐你能陪我找一下吗？她应该就在前面不远。”
“这……”程小橙迟疑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行吧。”
“嗯！”小女孩抿唇笑了笑，牵起了她的手。
两人并肩走入更加昏暗的通道。
随着距离的拉近，程小橙感觉小女孩的手有些凉，凉得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你妈妈到底在哪啊？”她忍不住问。
“就在前面啦。”小女孩回头，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但那笑容却让人莫名发冷。
“你……你叫什么名字？”程小橙警惕地停下脚步。
“我啊？”小女孩慢慢歪了歪脑袋，眼神里一闪而过的那抹光冷得不像是小孩子该有的东西。
她轻声笑了两声，语调变得低沉古怪。
“程小橙，你真是和小时候一模一样，太容易骗了。”
她松开了手，往前走了一步，语气几乎可以称得上讥讽。
“程小青那家伙未免太过自信，居然敢留你一个人在房间……”
程小橙瞳孔一缩，几乎是在下一秒意识到不对，猛地转身往回跑！
可就在这时，走廊尽头的灯光一盏盏熄灭，黑暗迅速吞噬而来。
她还没来得及叫出声，就被一只冰凉的手捂住了嘴，拖入了彻底的寂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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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啊，我只是担心小青哥哥出事，结果就……唔！”
一只冷白修长的手指抵在她唇前。
“你太吵了。”何归淡淡开口，嗓音低冷，不带情绪起伏。
程小橙被她那双淡金色的眸子盯了一眼，立刻噤声，瘪着嘴委屈地看她。
何归转过身，利落地从腰间抽出细剑，寒光乍现，剑锋一挑，轻而易举地割断了她身上的绳索。
“太容易被骗。”她冷冷道。
“意外而已！我才不是那种笨蛋！”程小橙小声嘟囔，手脚麻得有些站不稳，却还是不服气地小声反驳。
何归看了她一眼，没继续争论，只将剑轻巧地一转收回。
“我先走了，你原路返回，有灯光的地方就是安全区。”她说完，转身欲走。
程小橙连忙叫住她：“你要去哪里？”
“程小青已经推理出程安的躲藏地点。”何归目光平静，语气却多了几分肃杀，“他现在的灵魂暂时被困，我要趁这个机会，去抓住他。”
程小橙愣了一下，收起那点还未完全平复的委屈，郑重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她深吸口气，往门口走了几步，才刚放松一点神经，目光却猛地被架子后露出一角的东西吸引。
她皱了皱眉，迟疑片刻，走近了两步，小心地绕到架子后。
那是一根断裂的绳子。
程小橙的心猛地一沉。
“……难道之前还有人被关在这里？”她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