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条掀起惊天巨浪,连安城的普通人都在说。
“知道吗,咱们小天后订婚了。”
“男方是番号的,父母还是大人物。”
“我说昨天怎么看到一排的车往永乐园去,原来是订婚啊,真好。”
“是沈秋吗?我还是她以前的邻居呢,真是想不到,这孩子越来越有出息,只是不知道他爸,现在做何感想。”
都说互联网有记忆,可在互联网还没红极一时前,邻居们也是有记忆的。
他们唏嘘的沈肃清,此时在驾校,辛苦的练着倒车入库。
仿佛他的生活,并没有任何改变。
但在课时结束后,郑凯说:“我要走了。”
沈肃清有些呆:“这就走了?不是说半个月吗?好像还没到吧。”
“是的,但我们要训练了。”
沈肃清吐槽,嘴上说着人得到了就撤,但心里巴不得郑凯赶紧消失。
回到永乐园,见郑凯中饭也没吃,打了包就走,他是全身都松了口气。
到了下午,他又换了张不记名的电话卡,打给了岗亭。
孟家侄儿旁边站着人,他都听到子弹上膛的声音,哆哆嗦嗦接起电话。
“喂?那位?”
“我找孟大爷。”
“他不在,全家去东城看女儿了。”
沈肃清又松了口气,神清气爽抱着沈念就去了麻将馆。
去的路上,好多人都朝他打招呼。
“哟,是老沈啊,报纸上说你家秋秋订婚了,是不是真的?”
沈肃清理所当然的雄起。
“能上报纸还能有假。”
“厉害哦,那你以后就是皇亲国戚了,喜糖呢,总得请我们吃点儿吧。”
“喜糖那是小问题,回头办酒了来家随便吃。”
谁家好人出门还带喜糖啊,沈肃清得瑟的想,就他那亲家,以后特供的东西,恐怕都能随便吃。
大摇大摆到了麻将馆,沈肃清把沈念放地上,拍了拍他的屁股让他自己去玩。
他自己十分大爷的坐了下来喊:“来来来,给我上大的,小牌我可不打了啊。”
打小牌都不配他现在的身份。
老板从里屋出来:“哎哟,是沈国舅来了,稀客稀客,我说怎么最近一直没来呢,原来是在家筹备喜事,这还打什么牌,不得先整个几桌啊。”
沈肃清洋洋得意:“啥时候你家麻将馆改饭馆了,还整几桌?可拉倒啦,赶紧的,好久没摸牌了,我都手痒痒。”
老板谄媚,一杯好茶先送上。
“真定了?”
“废话。”
“牛比,你家沈秋是真有出息,那你最近在干啥呢?真在家搞筹备?”
“有什么好筹备的,我亲家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劳资考驾照呢,我那女婿要给我买一辆超跑,叫什么马斯顿,贵的很,咱安城都没有,好看的很呢,等车回来,我开给你们看。”
“哇,那得多少钱。”
“不多,也就几百万吧,美刀。”
“卧槽,当领导的就是有钱啊。”
沈肃清呵呵,丝毫不顾忌。
“这不是废话嘛,老祖宗都是说,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我那亲家可不是什么知府,就是我那女婿,肩章都比知府大,一辆跑车算什么,赶紧的,喊人来,开大局。”
老板乐了,心里只道,沈肃清现在有得瑟的本钱。
这人比人啊,气死人。
立马去张罗人来,但转身时,包括老板在内,麻将馆所有人,眼里都划过鄙夷。
并且全部阴暗的想,且看你能高兴多久,就冲你这张嘴,女儿和女儿一家,早晚会被你拉下马。
折苍盯着监视器,脸都黑了,要不是他心里有底,沈肃清今天敢说这种话,他都敢僭越,让人给他几个大比兜。
什么东西。
接下来就是沈肃清疯狂式的打牌,连沈念都没怎么管,一直打到晚上九点,周琳来电话催,才回了永乐园。
一切如常,他仿佛很沉得住气。
第二天上午,他又抱着沈念去了麻将馆,这次是从早上打到晚上,其中没有接触任何可疑之人。
牌桌也是有输有赢,一连三天皆是如此。
原本沈念在孔夫子的干涉下,已经会背孝经了。
但被沈肃清带了几天,竟然满嘴都:是卧槽,糊了,给钱,艹,你打麻逼啊……
就这样到了腊月二十七,沈秋这边都开始宣布,明天正式发专辑,沈肃清才停止打牌,抱着沈念去了趟老宅。
回老宅时,又是一路的恭维和得意。
折苍黑着脸目不转睛,就见沈肃清关了大门,一屁股坐在老宅沙发上,竟然十分惬意的抽起了烟。
仿佛他被人追捧了七、八天,终于是累了,想偷得浮生半日闲。
连沈念都没管,自己就在老宅的沙发上睡着了。
折苍有些浮躁,想了再想,给沈秋去了个电话。
“弟妹,你现在如果有空,能不能帮我们好好想想。”
想想这钱,到底会藏在哪。
他不能再这样干等了,麻将馆没有,老宅也没有,他们动作幅度有些大,沈怀已经开始怀疑了,他很担心会另生旁枝末节。
……
沈秋这段时间一直克制着自己,并把自己全身心都投到即将到来的发布会,折苍这个电话,有种把她打回原形的错觉。
就像真理之说,不管你问,还是不问,糟糕就在哪里。
沈秋茫然时,还是高绢最先察觉到折苍的称呼,立马翻着白眼活跃气氛。
“你喊咱们秋什么呢,弟妹是你能喊的吗?”
折苍干笑,在电话另一边梗着脖子:“他人不在,让我占个便宜怎么了,就你事儿多。”
“我呸,头儿不在,你就能欺负我家秋了?信不信我马上告诉头儿。”
折苍嗬:“当我吓大的,有本事你去告啊。”
谁不知道周吾现在是封闭式训练,别说内线,就是老周也不一定能联系上。
但他除外。
因此,折苍很得瑟,仿佛掐住了高绢命运的喉咙。
高绢看了眼还在沉思的沈秋,继续活跃气氛:“行,你仗着我现在联系不上对吧,那我总可以上报给夫人吧。”
亮出蒋芬,折苍马上没招了,撇着嘴阿巴阿巴。
“年轻人的事,扯什么长辈嘛,小家属你还在吗?”
他需要协助,协助。
虽然这协助……有些不太厚道,也违背了周吾临时走的叮嘱,但折苍觉得,沈秋应该不会怪他。
毕竟沈肃清犯罪,已成事实,只有找出来,才会对量刑有利。
高绢大笑:“咋不喊弟妹了,喊啊,再喊啊。”
沈秋回过神来,都是自己人,她倒是不介意这些乱七八糟的称呼。
清了清嗓子:“你说一下他的动向。”
折苍不再贫嘴,立马将这七、八天里所有的细节,说给了她听。
最后抛砖引玉:“你家建老宅的时候,他真没往家里拿过钱?”
沈秋摇头,十分肯定:“没有,是我妈以前攒的,还跟我舅借了不少。”
“那建房的图纸,你见过没?”
他怀疑有暗室,但找不着,也摸不到窍门。
沈秋闻弦歌而知雅意:“没有,老宅没有地下室,不过……”
……
不过当年建房时,周琳为了省钱,除了下地基找了专业的大工小工,剩下的砌墙全是沈肃清干的。
就连红砖水泥,也是沈肃清自己去背回来的。
能省中间差和人工费。
还包括后来刮腻子,全是沈肃清亲力亲为。
因此周琳还笑了沈肃清很长一段时间,说家里建个房,连大工小工的活都会干了,以后单位要发不出工资,就让沈肃清出去帮别人建房,砌墙,刮腻子,虽说钱会赚得很辛苦,但总归是一门铁打的手艺。
总而言之,就是说沈肃清点亮了基建技能。
后来他自己还得意了很久,并断断续续,把后院也砌了起来。
仿佛化身为基建狂魔。
想到这,沈秋心里接连跳了三跳,然后思维发散的想,钱会不会就藏在墙缝里?
她头皮一紧,蹭的一下站了起来。
“我要回趟老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