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组赛到淘汰赛,淘汰赛到八强。
暴雪每一场都全力以赴。
事实证明,不是每一场全力以赴都有结果。
她败在鳗鱼手下。
又一次。
鳗鱼是她跨不过去的鸿沟。
真的好心累,还是差那么一点点。
如果不是早就定下从南阳直接去威海集训的名单,比赛一结束她肯定自己先回北京。
丢人。
丢莎莎和大头的人。
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她早起去训练,还有莎莎和大头陪着。
到头来,不过是被人看了笑话,浪费了时间在她身上。
押错宝了。
*
在威海集训第一天早上,莎莎喊她早起去加练。
她翻了个身夹住被子:“加练了这么久,还是没进步,不想去了。”
唉,这一天还是来了。
莎莎抓着暴雪的胳膊往外拽,暴雪把住床头死不屈服。
“输一次就想放弃了?”
暴雪内心真的很崩溃,欲哭无泪,“莎姐,我输的可不止这一次!现在看见鳗鱼我就害怕。”
说曹操鳗鱼就到,她扒着门框往里看:“在北京你们天天走的早去训练,以后带我一个,一块早点去。”
“行啊。”莎莎干脆应下,“先给你来个练前热身,你去把床上那八爪鱼扯下来。”
暴雪听闻用被子把头一蒙,“今天我就粘床上了!”
“她咋了?”鳗鱼听着声音她不对。
平时她起床伸懒腰从窗户往下看,暴雪已经精神抖擞的往训练馆走去。
这会莎莎都洗漱好了,她怎么还在床上。
见暴雪不语,莎莎无奈道:“被大头传染了,她现在海鲜过敏。”
“这玩意——能空气传播?”
鳗鱼说完,莎莎低声说了些啥,暴雪蒙着被子听不清,紧接着就听见开门关门声。
她们走了。
从被子里探出头来,宿舍里果然没人,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她决定从今天开始,绝不早到晚退,争分夺秒补觉,弥补这半年来觉不够睡的衰老。
放松下来,整个人陷在柔软的被窝。
闭眼了五分钟,脑子里的画面全是和鳗鱼比赛时的最后一个球。
那样清楚明白的一个下旋,怎么就没上台呢?
她何尝不知道,技战术不是一蹴而就。
都是从和球台平高时就开始练起,她的天赋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不过加练了区区半年,哪能就进步神速。
痴心妄想,还心存侥幸。
当结果摆在面前,才知道自己有多可笑。
那些难以抑制的负面情绪扑面而来。
她想:她的作用应该就是用来对付邱诗月的,至于冠军啊什么的,能给她个亚军都算是额外的奖励。
以前的她哪敢肖想和莎莎她们参加这些大赛。
把自己安慰好了,心安理得的盖上被子,即使只多睡了十分钟,也觉得身心舒畅。
要不就这样摆烂吧。
挺好的。
多一个鳗鱼一起加训,只怕下一次因为她被嘲笑的也会多一个。
——
训练场里,大头已经装好了三盆球,正在高抬腿热身。
眼睛不断往门口瞟,直到看见背着小白包的一抹亮色身影,眼神跟着亮了起来。
话到嘴边拐了弯,看向她旁边,“哟,鳗鱼。”
“头哥。”鳗鱼打声招呼,脱去外套,“今天让我和莎莎二打你。”
“闹呢。”大头说,“不是有暴雪吗,我和莎莎打你们。”
鳗鱼:“那这算啥,混双吗?”
大头腼腆一笑,混不吝道:“算女双。”
鳗鱼一愣,随即大笑:“也是也是,你是我们女队编外人员。”
莎莎看两人逗贫笑出声。
突然又觉得自己有点太欢乐了,宿舍里还有人正郁闷呢,不太好不太好,立马收起笑。
“鳗鱼大头,收!”
鳗鱼听话的把牙盖上,“咋啦咋啦。”
“你忘了路上我和你说的啥,别笑了。”
鳗鱼觉得有道理:“说的是,小雪现在正在经历瓶颈期,道心破碎中,我们背着她太开心好像是有点不太好……”
大头:“那我们?”想办法安慰安慰她?
莎莎和鳗鱼对视一眼,邪魅一笑:“我们把笑留着,等小雪来了再笑给她听!”
大头:……合着你们背着开心不太好,当面就行了。
她们这么想,也是这么做。
等暴雪来了后拉着她把早上的笑话重复了一遍,可惜暴雪没太大反应。
然后又让她快点热身一起打一局。
她不想,摆了摆手。
她只想按部就班的完成体能教练的安排,多余的力气一点也不想出。
鳗鱼凑近暴雪:“是不是还生我气呢?我的错我的错,你喜欢吃薯条,我给你买好不好?”
她的包容让暴雪无地自容,更加不好意思和她一队。
他们也不勉强,倒是邱诗月见缝插针。
见莎莎和鳗鱼两个人打大头,心疼的很,冒头要和大头一组。
“大头,她们两个二打一太欺负人了,我来帮你好不好?”
三人没说话,倒是不约而同看向场边喝水的暴雪。
接收到视线,她低下头看脚尖不说话。
她觉得大头一定会拒绝邱诗月,毕竟他们都那么讨厌她。
于是背过身喝水,不往那边看。
他们什么也没做错,是她自己小心眼。
“来吧。”
听到大头对邱诗月说来吧,暴雪僵住。
借着弯腰放水瓶,就看见邱诗月蹦蹦跳跳的脚步往大头旁边走去。
“头哥,终于和你一起打了,我好高兴啊!”
她站到大头身边蓄势待发,有意无意的脚步向他的位置靠近。
盯着对面的sys和鳗鱼,眼睛里满是得逞。
只是得意没有持续太久,就见对面的两人变成了三人。
大头自然的从她这边走向了对面,和她为敌:
“你高兴的太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