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教导幼者
杰克盯着面前倒下的金阳鹰首领，感觉好多了。这只鹰的一只翅膀躺在它身旁的地上，它那闪耀的羽毛如今已不再发光。他叫来了鹰群，让它们来结果这只鹰的性命，说实话，杰克自己并不想这么做。
他一点都不享受这场战斗，只是认同战斗背后的目的。金阳鹰首领对他来说还不够强大，无法让他感受到挑战，而这种战斗通常是他会尽量避免或者尽快结束的类型。然而，他觉得这不是他能做的决定。这不是他该拿下的击杀。
如果杰克现在转身离开，金阳鹰首领会活下来。它在阳光下已经开始慢慢愈合，而且他是故意没有使用大量毒药的。他想给鹰群一个选择：是杀了这只鹰，还是留它一命。这也是他自己想要的——一个日后再来进行复仇之战的机会。
不过，他知道这种想法并不完全符合常规，所以他确保如果鹰群愿意，它们完全有能力终结这只鹰。
霍基和米斯蒂从上方的悬崖飞了下来，西尔菲反应稍慢了一些，随后也俯冲下来。它们落在杰克身后，显然对这只鹰仍有些顾虑。这只鹰也瞥了它们一眼，然后就闭上了眼睛，听天由命了。它已经无能为力了。
“这不是我的狩猎行动，它也不算我的敌人，”杰克对三只鹰说道，“这是你们的事，你们决定怎么做。你们可以把它留在这里，日后再来一决高下，或者现在就杀了它。选择权在你们手中。”
他在旁边守着，以防这只鹰试图再使出什么招数。嗯，它确实尝试了几次，试图召唤出一点魔法，但每次杰克都用他的气场和“顶尖猎手之凝视”压制住了它。这两者结合起来非常有效，而且似乎已经彻底击垮了金阳鹰首领的斗志。
两只鹰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迅速把西尔菲往前推。它们严肃地看了她一眼，几乎像是在告诉她这是她该做的事。她看起来很不情愿，抬头看了看杰克，像是在确认这样做是否可以。杰克点了点头，她便朝鹰首领走去。
杰克能看出她心情不好。他想让她振作起来，但他内心的另一个声音也知道，对她来说，从今天的事情中吸取教训很重要。不用别人说，杰克也知道是西尔菲让大家陷入了麻烦，因为他无法想象霍基和米斯蒂会主动进入一个明显有强大生物占据的区域，而她那明显愧疚的神态更是让这一点一目了然。该死，他站在原地都能感觉到天然宝物的存在，他知道她也能感觉到。
西尔菲慢慢地飞到鹰首领身边。这只鹰试图站起来反击，但杰克再次定住了它，并运用气场施加压力。它无法抵抗，发光的爪子刺穿了它的眼睛。它挣扎着，但西尔菲至少知道如何尽可能迅速且无痛地了结它。反正这只鹰已经太虚弱了，一旦大脑受到损伤，它几乎瞬间就死了。
*你已击杀[金阳鹰首领-144级]-因击杀高于你等级的敌人获得额外经验*
这只巨大的鹰一死，它的身体就开始发光，然后变成缕缕光芒升上天空。杰克一时有些惊讶，随后便想起了他面对的是怎样的生物。这有点像猴首领，尸体消失了，但和猴子一样，留下了两件物品。
杰克毫不犹豫地捡起了那些物品。他走近一些，在西尔菲旁边蹲下。她低头看着地面，对这次击杀一点都不高兴。她的确不该高兴，因为这也不完全算是她的功劳。这只是她在承担责任。
他伸手捡起一块他认得的金色小金属碎片。
[尊贵首领之钥碎片（独特）]-开启尊贵首领之座的钥匙碎片。收集三块碎片可合成尊贵首领之钥以获得进入权限。
哦，对，原来是这个东西，杰克想着，把它捡起来扔进了自己的储物空间。他现在已经有两块了，不过他还是不太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确实让他思考，要是仅仅为了这块碎片，他会不会杀了金阳鹰首领呢……很可能不会。在他知道这些碎片真正的用途之前，他不会这么做。他认为，给鹰群在杀了这只鹰或者日后再进行复仇之战之间做出选择，更为重要。
至于第二件物品，当然就是兽核了。
[金阳鹰首领兽核（d级）]-由d级金阳鹰首领留下的兽核，内部蕴含着它的部分“记录”。可作为多种炼金造物的炼金材料，但最常用于制作药剂。蕴含着与太阳概念相关的强大能量。
杰克也把兽核收了起来，因为他实际上正需要它。几只鹰也没有对此表示不满。他又额外检查了一遍它们的状况，以确保它们没事。除了有些受伤，除了能进行一些轻微的飞行外不能做太多事之外，它们并无大碍。他的治疗药水可不是闹着玩的。
他还是决定让它们在那里休息，自己则去查看金阳鹰首领之前守护的天然宝物。已经没有其他威胁了，另一只金阳鹰也死在了一旁。至于那只幼鹰？杰克注意到了它，但没有对它采取任何行动。如果鹰群想杀了它，它们可以动手。至少它看起来足够聪明，没有攻击杰克，而是躲了起来。不过，总体来说它也不是那么聪明……
他让鹰群独自待了一会儿，自己则朝着宝物的方向走去。宝物还有一段距离，他注意到它在悬崖半腰处的一个山洞里。杰克飞了过去，进入了山洞。他感觉到山洞里残留着魔力，很可能是曾经的防御法阵、屏障之类的东西留下的痕迹，毫无疑问，在金阳鹰首领死后，这些东西都消失了。
这个山洞本身大约有五十米深，再往里是一个稍微大一点的洞穴。这个空间只够那只巨大的鹰勉强容身，在洞穴的中央有一个发光的、类似岩石的巨大物体。它看起来像一颗陨落的流星，杰克站在它面前时，仅仅是感受到它散发的热量，就觉得自己还召唤在身的鳞片噼啪作响。
杰克用“鉴定”技能查看了一下，发现虽然它和香蕉树一样是天然宝物，但完全不是同一类东西。
[日核碎片（远古）]-一块巨大的日核碎片，蕴含着强大的太阳属性魔力。此碎片极其坚固，对于c级以下的任何人来说几乎无法摧毁，且会散发出大量热量。炼金用途未知。
它基本上就是一块蕴含着大量太阳属性能量的大石头。不过，这个名字让他有点惊讶。在之前的地牢里，杰克得到过一块月核碎片，而这个是日核碎片。他不禁觉得这两者之间有某种关联。
不过，有一个问题。这块大碎片是圆形的，直径大约有两米。不算特别大，也不算小，应该很容易搬运，对吧？实际上并非如此。由于它不断散发着能量，把它扔进储物空间根本就不可能。即使他能把它放进去，也很可能会损坏储物空间里的其他所有东西。再说了，这还是在假设他真的能把它放进去的情况下，而他对此表示严重怀疑。
把它捡起来也不是个办法。杰克可不能就这么带着它四处走动，因为他几乎可以肯定，大多数生物只要靠近它就会受到严重伤害，甚至可能会受重伤或死亡。见鬼，就连他自己站在那里都会受到一点伤害，而且他的“极限突破”还保持在20%的激活状态呢；由于突破后会有一段虚弱期，他还没有关闭这个技能。
但杰克还是想要这块碎片。所以他做了一件唯一合乎逻辑的事。
他决定把它吃掉。
杰克吐出储存在他“味觉胃”里的鹰眼，把它放进了储物空间。腾出空间后，他激活了技能，然后吸了一口。他感觉到日核在抗拒，他不得不使劲儿才能让它移动。这该死的东西重得要命，但幸运的是，当你拥有奇特的进食魔法时，重量就不那么重要了。
在耗费了将近两分钟的时间，削弱了这块天然宝物的抵抗后，它终于屈服了，缩小后飞进了他的嘴里。
“真他妈疼啊。”杰克一边转身一边咕哝道。
他能感觉到日核在体内，现在它已经无法再伤害他了。不过，它进入的时候还是灼伤了他的嘴。这可真够糟的。
没过多久，他就回到了鹰群那里。它们都在地上休息，他确实看到不远处那只幼鹰被一道看起来像是风刃的东西切成了两半。杰克叹了口气。他不一定认同这种做法，但这就是大多数野兽的生存法则。也许这是一种仁慈，因为这只幼鹰很可能会被其他来争夺这片区域的生物杀死。这只幼鹰很可能是因为贪婪，才留在了杀死它父母的凶手所在的这片区域，希望还能保住宝物。然而，这是个糟糕的选择，因为如果它更聪明一点，在杰克痛击鹰首领的时候，它本有可能逃走的。
杰克和两只成年鹰一起坐了下来，关闭了“极限突破”技能，顿时感到虚弱感袭遍全身。他身体微微一软，向后躺倒在地上，放松了下来。西尔菲看起来很担心，关切地跳到他身边。他只是对她笑了笑，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示意她躺在那里。
她开心地照做了，坐到了他身上。
“西尔菲，”杰克一边揉着她的头一边说，“你知道你今天做错什么了吗？”
趴在他身上的这只鸟僵住了，尴尬地低头看着他的胸口。她抬起翅膀遮住脸，这么做的时候看起来可爱极了。但杰克今天可不会被她的可爱所打动，即使她不是故意的。她就是天生这么可爱。
“这甚至不一定是关于你闯入了比你强大的生物的领地……而是你做得不对，”杰克对趴在他身上的这只小鸟说道，“先稍微侦察一下，看看你是否能应付，然后制定一个计划。你体型小但速度极快，发动偷袭的话，用你的爪子和翅膀能造成很大的伤害。我想说的是，多思考一下，好吗？”
她从翅膀后面探出头来，想看看杰克是否生气了。他没有生气；他只是放松着身体，回以淡淡的微笑。西尔菲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然后点了点头，杰克觉得她这是在表示同意。
杰克可不傻，也不天真，他不会认为西尔菲以后再也不会遇到麻烦或者再也不会战斗了。他不会要求她那样做，就像如果别人要求他放弃战斗，他也不会接受一样。这就是生活，西尔菲必须面对。他所能做的就是给她一些建议并帮助她。
在一旁的霍基和米斯蒂似乎认可他说的话。他们也希望自己的女儿变得强大。杰克猜测，当西尔菲完成100级左右的某种蜕变后，她在一定程度上就能与他们匹敌了。甚至有可能超越他们。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这四只就这么躺在那里，杰克决定小睡一会儿。使用“极限突破”技能后，小睡是恢复体力的最佳方式。他可以无视虚弱感，好好放松一下。这完全是双赢。
霍基、西尔菲和米斯蒂也利用这段时间和他一起恢复。两只成年鹰闭上眼睛，专注于恢复体力，只有西尔菲还醒着，留意着周围的情况。她盯着杰克看了一会儿，似乎做了一个决定。她也闭上眼睛，专注于疗伤。
***
在黑暗中，又一条锁链断开了。又一根尖刺消失了，断口处正在重新生长。
这是一周内断开的第二条锁链。
还剩下996条。
他转过身，仔细检查手中的碎片，把它转过来又转过去。他感觉到一股古老的能量从碎片中散发出来，他期待着探寻到它的源头。一想到那个尊贵首领之座，一种冒险的感觉在他心中油然而生。
唉，这还得再等等。目前，最重要的事情是寻宝活动。还不到两周的时间了，他们也快准备好了。他自己比以前更努力地提升了自己，还打败了他迄今为止遇到的最强对手，一头136级的巨大公牛，也是一头首领级别的生物。对他来说，那是一场势均力敌的较量；那头野兽防御性很强，皮糙肉厚，但代价是速度和攻击力较弱——而剑圣的剑可不在乎这些。
他的剑可以斩断任何东西，如果斩不断，他会想尽一切办法让它能够斩断。
宫本走出他的住所，家族里的一位老仆人向他行礼致意。老人鞠了一躬，说道：“主人，队伍已经集合好了，在西院等着您。”
剑圣点了点头。“谢谢你，不过请别这样，没必要这样。你不必这样伺候我。留个口信就行，多关注一下你自己。我们的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所以把握好你自己的命运吧，老朋友。”
“我这么做是出于自愿，而不是因为这是必要的，主人。”老人仍然鞠着躬说道。
宫本摇了摇头，朝着院子走去。一个d级的人还这样行事，真是荒谬。旧的观念仍然在家族中占据主导地位，要改变还需要时间。有些传统是应该保留的，但那些不专注于自我提升的私人仆人就不在此列。之前的那个老人甚至都没有相关的职业。
他要去的西院聚集了将近一百人。他们大多数人五人一组，但也有些人是单独来的，还有一些人组成了较小的队伍。不过这与他无关。他自己就是独自前来的。当他走进院子时，整个房间都安静了下来，剑圣没有浪费时间。
“首先，欢迎那些之前没来过Saya的人，”他说道。
房间里有些人不是来自这个城市，甚至不是家族成员。他们只是暂时加入他们的人。
他们来这里都只有一个目的。
一个地牢。一个d级地牢。一个剑圣自己已经通关的地牢。一个他们来这里了解情况的地牢。
“这个地牢里主要是犬类和牛类的野兽。已经形成了一种自然的平衡，而你们将作为破坏力量进入其中。普通野兽的等级在105到110级之间，但这些群体中也会出现110到116级的变种。目前最危险的威胁是等级在125级左右的首领。地牢里最强大的两个存在是狼人牛头人，它们都是135级。这两个会互相争斗，你们可以选择支持其中一方，或者把它们都打倒。我很快会解释它们的技能。不过，要注意……”
他继续讲解着，整个房间里的人都在认真聆听。
在多元宇宙中，这样的场景并不罕见。第一个完成地牢探索的人分享自己的经验是很正常的。最早的探索者往往是承担最大风险的人，因为他们要面对未知的事物。这就是“地牢先驱者”这个头衔存在的原因。
当然，也有这样的情况，第一个通关地牢的人不会与他人分享经验，甚至会提供错误的信息。有时他们只是忘记分享了，或者觉得这并不重要。
但要做到那样，得是相当健忘或者冷漠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