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花弘业丢下算盘,双手撑着高脚椅的边,往前一拱双脚落地,顾客们颇有眼力劲的散开,花弘业一头栽到阿琅身上,小脸在阿琅肚子上蹭啊蹭。
阿琅捏捏他的小总角,又捏捏他的小脸蛋,成功把儿子玩害羞了。
甄云志:似曾相识的动作,童年回忆。
花弘业蹭痛快后,才发现一旁无所事事的舅舅,尴尬到脚趾抓地,立正站好乖乖叫人。
甄云志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大外甥过来蹭他,没有爱了,表情渐渐严肃起来。
花弘业继续脚趾抓地,舅舅是读书人,肯定不喜欢小孩蹭吧,也跟着摆出严肃脸。
阿琅咳嗽一声:“你俩行了不,板着脸再把顾客吓走了,爹爹去洗澡,业哥儿先看着店,乖。
大志也去休息吧,有事明早再说。”
将这舅甥俩安排明白,阿琅观察周围后,蹦跶着进门,谁还不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了?
螂悠悠补充:“螂王今年四千五百八十二岁。”
“去去去,看透不说透,还是好螂崽儿。”阿琅挥手赶螂。
螂反驳:“螂是成年螂!”
“在本王眼里,你们都是崽儿,告退吧,本王忙着呐。”
螂抓狂,气呼呼飞走了。
终于打发走了碍眼的家伙,阿琅继续蹦跶,往屋子里冲。
熬了一整夜,甄云露白天持续犯困,听到大儿子叫爹的声音,她忙起身梳发,又拍醒小儿子,没听到弟弟的声音,她本就没抱太大希望。
她对着铜镜练习笑容,争取不把坏情绪表现在脸上,夫君也尽力了。
甄云露款款起身,再次拍醒睡回笼觉的小儿子,母子俩开门迎接阿琅。
向外推门的同时,阿琅也向内拉门,甄云露被晃了一下,下一秒跌进阿琅的怀里。
“娘子,一夜不见,甚是想念,mua~”阿琅轻啄一口,身上隐隐透着血味。
话术来自小本本上的霸总话术,在后世显得油腻,如今用却刚刚好。
甄云露的被阿琅按在怀里,抽抽鼻子,“你…受伤了?”
暧昧的氛围被单方面打破,她小心翼翼挣扎,右手腾出空,准备脱阿琅的衣裳,白色的中衣露出来,又要解中衣上的盘扣。
阿琅扭扭捏捏:“放心,我好好的,大志也没受伤,哎呀,一会儿脱,一起去洗澡~”
甄云露双眼亮晶晶,嘴唇微张刚想说点什么,一旁的花弘畅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屋里翻出一只木头小鸭子,同样双眼亮晶晶:“爹爹,娘亲,畅哥儿也要洗澡!”
阿琅:……你小子什么时候来的。
甄云露:……一激动忘记还有崽儿。
阿琅尴尬的放开抱着娘子的手,战术挠头,毫无蓄力的抱起小儿子往前院跑,七岁的孩子,正当年,去陪你舅舅和大哥看店去吧!
花弘畅小胳膊搭在阿琅肩膀上,随着阿琅的步伐一颤一颤,花弘畅紧盯着手里木头小鸭子的黑豆眼,感觉好像被小鸭子嘲笑了。
——
第二天,阿琅刚吃过早饭,就被一家人围住了。
早在天蒙蒙亮时,甄云露就与弟弟见了面,姐弟俩一沟通,发现了一些不得了的事。
一直挨到早饭结束,陈凯定登门,三堂会审模式启动。
甄云露率先发问:“夫君,之前你说的有钱的朋友是谁,大志说这次被救,多亏了郎大侠,郎大侠来的时间怎么就那么巧呢?”
阿琅:呃。
小舅子继续发问:“姐夫,你怎么会有山寨地图的,姐姐说是朋友给的,那个朋友是郎大侠吗?所以说《螂大侠历险记》根本不是杜撰,而是写实对吧?”
阿琅:嘶。
陈凯定最后发问,声音中透露着一丝不敢置信:“徒儿,上次你给为师看的那个会爆炸的球,也是传说中的郎大侠教的吗,为师并不是你的第一任师父对么?”
问题一个接着一个,逻辑性过于紧密,阿琅的螂脑子很快不够用了,简单回答了几个后,发现漏洞百出,终于自闭了,默默走到墙角倒立。
“别问了,算我求求你们。”阿琅哽咽。
他单方面想跑路,三堂会审却还没结束,耗时一上午,阿琅终于在口袋里螂小兵外援冒着生命危险的低声嗡嗡下,理清了思路。
“对,螂大侠是真实存在的。”
“螂大侠四千五百八十二岁,当年我还在花家时,奶娘没了,我总是偷偷溜出去,一次偶然的机会遇到螂大侠,跟他学了些本事。”
“这些年不显露的原因是想过安稳日子,我本就是个普通百姓,知道太多对我没好处。”
“没有拜师,螂大侠来无影去无踪,谁也不知道他的动向,这次他来帮忙,纯属巧合。”
……
羞耻的解释一通后,阿琅突然想起了什么,面朝师父正色道:“螂大侠临走时,还留下了一些信件,说是要将那些信件交到云州府马步军都总管手里。
对了,螂大侠还说可以将手榴弹的图纸给出去,用图纸帮我换个官身。”
送信的费用另算,不过这句只能跟娘子偷偷说。
好在众人没再细问,没淡定过的师父陈凯定都想要仰天长啸了。
上次请救兵被几句话打发,这次再去被奉为座上宾,嘿嘿嘿,好徒儿,真给为师长脸!
经过螂小兵们的统计与分类,去掉螂螂快递外聘快递鸟还回去的部分金银财宝,大部分宝贝处于无标记且无主的状态,可以花用。
阿琅轻啧一声,一夜暴富,两个儿子一夜之间成为富二代,没本事的崽子守不住那么多家财,要不让崽子们去读书习武?
他看看打算盘日益熟练,几乎能无缝接班的大儿子,又看看眼皮常年撕不开,与床共舞的单纯小儿子。
哪个也不像能读书习武的料啊。
“爹爹,为什么看我?”花弘畅摸摸自己的小脸,悄咪咪蹭了蹭眼角,干干净净的。
“大概是爹爹觉得我们格外英俊。”花弘业揽着弟弟的肩膀,自信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