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阿琅时不时就带着两个儿子一起上班,让他俩在一众叔叔大爷\/能抱的大腿中自由徜徉,还凭借肉嘟嘟、能吃款胖儿子的形象成为一众夫人眼中的乖宝宝。
不管本身性子是不是乖巧的,只要在外维持“爱学习乖宝宝”的形象就行。
没有武德,奈何好用。
——
又一年。
甄云志以孙山之名中举,时年十九岁,当年定了亲,次年娶妻生子。
又五年。
钱大人的儿子钱元程成了秀才,花弘业兄弟俩其余几个朋友有成了童生的,也有从父辈手里继承铺子练手、随父亲叔叔入军营的。
花弘业没考上,花弘畅压根没去考,反正考也考不上,就不去考场受那个罪了。
阿琅早早看开了,偶尔出一期《螂大侠历险记》,在儿子好友们老爹的帮助下,买了左右两侧的铺子,打通后从【云来超市】变身为【云来商城】。
加上几年前买了几个孤儿,培养成店长和服务员,阿琅早早开启养老生活。
等到甄云志混出头,阿琅和甄云露一商量,除了小像系列之外,两人自爆马甲,在新一期的《螂大侠历险记》扉页中注明了作者和画师名字。
电视剧片头片尾曲、为螂大侠专门作的曲也都署了名,阿琅铺子的生意量迎来新一轮暴涨。
爆马甲的事成为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
什么,你说《螂大侠历险记》的作者是那个总喜欢让儿子看店的掌柜?
他那懒劲儿还有那本事?
什么,他的师父是曾经的府学教授?
府学教授也不教编故事和写曲子吧。
有阿琅在前面挡着,充当县城热搜第一,热搜第二的“女画师”被大家很平静的接受了,反而还有人夸甄云露画的好。
爆马甲之前甄云露担心的外人抵触、谩骂什么的,一切都未发生,她惊喜到恍惚。
“娘子,这下放心了吧,女画师不会受歧视的,你看,那些和咱家交好的夫人都争着买典藏版画册,我算算…没算盘,你算算,咱们如今出了七十二册画册,典藏版一册卖三两银子,一共能卖多少钱?
你那些叔伯原先眼睁睁看着你们母子三个过苦日子,昨天还上赶着想恢复关系,被咱娘赶出门……”
阿琅忍不住拉着娘子的手炫耀,尾巴快翘到天上去了,就差脸上写个“求夸奖”了。
“你掐我一下,我总觉得不真实。”这和当年爹爹说的不一样啊。
阿琅拿起娘子的手,按在自己腹肌上,“自家娘子,我可不舍得掐,要不你掐我一下,看我叫不叫。”
甄云露:刚有点感动,气氛没了。
阿琅亲自邀请,不掐白不掐。
她整个手掌附上去,磨蹭一把,阿琅闭上眼睛享受。
紧接着,她五指并拢,掐住一丁点肉皮,向外猛地一拉。
“嗷嗷嗷!”阿琅哀嚎。
甄云露松手,“很真实。”
“你你你……娘子,你怎么学坏了?”阿琅捂着被掐的地方委屈控诉,娘子以前不这样的。
“不是你说让我掐,没事吧,别挡了,给我看看。”掐人一时爽,掐完又心疼,甄云露探身过去扒拉阿琅的手。
阿琅反而捂得更严实了,真给看了还得了,红都没红,还怎么装可怜。
夫妻俩一个扒拉一个后缩,闹成一团。
这时,屋外传来一声粗噶的少年声:“娘,你没事吧,我怎么听着有狼叫!”
夜猫子花弘畅在学堂睡足了觉,晚上过于精神,在自己院子里转了几圈都不困,搬了个梯子跑到房顶上躺着看星星,结果听到父母所在屋子的方位传来一声狼叫。
县城多少年没出现过狼了。
这下哪还躺的住,他麻溜从房顶上下来。
阿琅:你小子听错了,是螂叫。
甄云露清清嗓子,松开抓阿琅领子的手,高声回应:“畅哥儿,你听错了,好端端的哪来的狼!”
花弘畅年龄渐大,大半夜的也不方便进父母屋里瞧,挠着头又回到了房顶上继续看星星。
听不到儿子的声音了,甄云露抚着胸口喘气,还好还好,儿子还算懂事,不像前几年似的风风火火,不然她这会儿乱糟糟的衣服根本没法见人。
哎?刚脱下来的外衫去哪了?
她起身找衣服,地上、床底、梳妆台处都没有,找不到算了,天亮了再说。
躺下后才发现哪不对劲。
平时总爱贴贴的夫君这次离她一臂远,习惯了抱着热乎乎的家伙睡觉,十多年的习惯了,怀里空荡荡不习惯,甄云露主动往阿琅身上靠,阿琅悄悄睁开一只眼往后挪,“砰”的一声摔下床。
甄云露下意识去捞,没捞着,一低头发现阿琅把她的外衫裹在腰上。
“夫君你……”
“噗!”
甄云露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外衫被某种气体顶的飘了一下,又缓缓盖在了圆润的位置上。
阿琅:啊哈,巧合。
甄云露:某些家伙,越老越气人。
——
小意外什么的时有发生,但不耽误两人三十多岁开始养老,陈凯定年纪大了,被儿女接到老家颐养天年,阿琅也心心念念想要跟过去。
花弘业兄弟俩陆续定下婚事,一个定了钱元程的妹妹,另一个定了书院同窗的姐姐,身边人脉广,不再需要父母事事操持,阿琅留下联系方式,放心带着娘子跑路了。
陈凯定的老家距阿琅所在的县城有一千里路,理论上一个月内肯定能到,但阿琅馋海鱼和螃蟹,愣是绕了一圈去赶海,加上在其他地方吃的特色食物,夫妻俩全程一点没瘦,各胖了十多斤。
期间,还发生了一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
阿琅的便宜弟弟花晋卿在海边某个小县当知县,晒的乌黑锃亮,阿琅在街边吃鱼时还和他拼了桌。
兄弟俩一个脸黑了,一个脸圆了,相貌没变时就认不出来对方,这下更是认不出来,直到花晋卿先吃完离开后,才有螂小兵提醒阿琅那是便宜弟弟。
“花晋卿和大志同年中举,大志在江南管漕运,花晋卿怎么跑这边来当官了?”阿琅好奇。
同样晒的锃亮的螂坦然解释:“因为他没关系,等了六年才候补到官职,来这边不用关系。”
“合着大志官运亨通是因为我和那俩小子路子广呐。”阿琅悟了。
螂猛拍螂屁:“螂王与人类是互相成就,没有谁是谁的靠山。”
阿琅微微翘起嘴角。
不远处,甄云露拿着一只精致的贝壳珍珠耳坠试戴,冲阿琅挥手。
“夫君,看这个好不好看!”
她身旁全是本地的年轻姑娘,阿琅却觉得站在人群中的娘子最好看。
“娘子甚美。”阿琅双手放在嘴边呈喇叭状,文绉绉夸奖,同样在挑选耳坠的女子听到后脸颊红红提着裙角跑到一边。
甄云露捂脸,“多大年纪了还这样……”
“啊,为夫被娘子迷倒了~”阿琅见状,坏心思上来,夸张地捂着胸口咋咋呼呼。
“哎呀!”甄云露羞得想打人。
阿琅小碎步跑过去,从腰带处掏出一锭银子交给卖家,众目睽睽之下揽住娘子的肩,亲手将另一个耳坠戴在娘子耳朵上。
“娘子甚甚甚甚…美!”
甄云露弯弯眼角,脑海中浮现出婚前阿琅帮她家一趟趟挑水的场景,恩,儿子们都长大了,文盲夫君还是和年轻时一样朴实无华。
(本世界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