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安康夫妇没意见,钱俊才也没觉得有什么。
学校为了方便管理,住宿班和走读班一直是分开的,钱俊才要住宿就意味着需要转班,他巴不得早点转。
他早就厌恶透了身边这些时刻霸凌他、冷暴力他的同学们,转班认识新同学才好呢!
到时候他和新同学玩的好,就让这些曾经欺负过他的人好好看看,他们到底错过了什么!
班主任林老师知道钱俊才要走的消息,急忙安排两个高个子同学帮他把课桌搬过去,她每天度日如年,掰着手指头算什么时候分班呢,谁知道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钱俊才自己走了!
天知道隔三岔五就要应付他告状有多烦!
几处一起使力,就这样坚持一段时间后,钱安康的压力总算缓解些,谁知家中又传来噩耗,钱武不知道听谁的话把家里的钱全通过网络转给一个陌生人。
开始的时候钱武试水只给一万,每个月给返五百块钱利息,接连拿了两个月他就开始飘了,外面哪家银行能有这返利赚钱,他直接把手里钱全都存进去了。
等这个月到时间开始领钱时,钱武等了一天都没收到钱,他再联系对方却发现已经被拉黑了,这才知道自己被骗了。
等钱安康赶回家时,家中已经乱作一团,钱妈妈捶打着钱武哭的撕心裂肺,钱武抱着头蹲在地上不发一言,钱安康老婆也双眼红肿,面色苍白,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哀嚎着不想活了。
平时钱安康和钱武赚的钱是分开放的,钱武还没到不能动的时候,暂时不需要儿子给钱赡养,钱安康和老婆赚的钱都是存着用来给钱俊才读书用的。
钱武贪心,把棺材本都给赔进去了,钱安康媳妇虽然没把钱全放进去,却也跟风给了两万...
多年辛苦毁于一旦,钱家人的天都塌了!
钱俊才在学校的日子也不好过,他搬到新班级后,班里同学不清楚他原先的事情,与他之间全都是正常相处。
钱俊才开始的时候过得很开心,直到班里同学发现他经常去办公室打小报告,和身边人有点小摩擦就去找班主任告状,也就逐渐开始疏远他。
这次,钱俊才倒没有因为这件事抓狂,因为他现在是住宿生,有比同学之间关系更亲密的舍友,他们同吃同住一起到班里上课,钱俊才有固定的小团体,也懒得理会其他人对他的评价。
他自以为过得如鱼得水,其实舍友早已忍耐他很长时间了。
钱俊才一直厚脸皮蹭吃蹭喝,不管别人在不在,连问都不问一句随便用别人东西就算了,还压根没有丁点同理心,他喊别人帮忙人家帮他,人家喊他帮忙他开始装死。
直到有一次钱俊才发现舍友带手机,晚上在被窝里偷偷用手机给家里人打电话,第二天他直接去办公室把舍友举报了。
生气的舍友和他对峙,他也只木着脸回应:“学校一直不让带手机,又不是我让你带的,是你自己违反了学校纪律,你不带老师不就不会没收你的手机了。”
舍友气坏了,扯着他的衣领咆哮道:“你现在知道学校不让带手机就不能带,他么的先前我们东西不让你用,你不照样谁都不问一直用!现在跟我扯学校纪律是吧?”
“你跟我讲学校纪律,我就和你说说我的纪律!”
晚上放学回宿舍后,钱俊才直接被舍友关进卫生间里,第二天早上才把他放出来。
这中间钱俊才又是喊人帮忙,又是愤怒辱骂,偏偏没有一个舍友搭理他,他哪里是惹了一个人,这是直接惹了众怒!
第二天一早,钱俊才气势汹汹的去找班主任告状,整个宿舍的人都被请到办公室,其余人一口咬死没人关钱俊才,是他自己在找事,又额外和班主任说了些钱俊才在宿舍的所作所为...
双方各执一词,宿舍又没有监控找不到证据,最后这件事只能不了了之。
钱俊才气不过,借用班主任的电话打给钱安康,想要像原先自己被欺负那次一样,让爸妈过来给他讨个说法,最好是让欺负他的舍友和不辨是非的班主任都和他当面道歉!
可现在的钱安康自顾不暇,每天专心工作从早忙到晚,哪有时间管他这些事,钱安康只嘱托他在学校少惹事,少让家里操心,随即直接挂断电话。
最后的援助也没了,钱俊才心如死灰,偏偏自己势单力薄,压根不是宿舍那么多人的对手!
他只能把委屈往肚子里咽,强行在心里劝告自己少和这些野蛮人计较。
他爸说过的,牛羊总是成群,猛虎才是独行,他是要做猛虎的人,是以后要俯瞰这群野蛮人的,暂且忍耐他们一段时间又怎么样,权当是锻炼自己的忍耐能力了。
他自以为大度的不找舍友事,却不知道最该找事的是舍友们才对!
上次把钱俊才关进卫生间就像是打通舍友们的任督二脉一样,钱俊才再屡教不改的偷用他们东西,偷吃他们的零食,或是偷偷给班主任打小报告,把他们平时闲聊的话全都讲出去,舍友们也不忍了该怼就怼,该关就关。
钱俊才再去告状也没用,宿舍其余人全都抱成一团,他一点证据都没有,次数多了后班主任也不想管这件事。
老师之间会互相聊天,林老师和钱俊才的事情他有所耳闻,对待钱俊才也多是敷衍态度,就怕他家长故意过来找事。
这根本不是事情的问题,而是人的问题,他要怎么解决?
而江则那边自从清楚钱安康知道自己住在哪,就算后来他不上门骚扰,江则心里也总觉得膈应。
等到江耀和江滨考上大学后,江则特意叮嘱兄弟俩报的一个地方的学校,他直接把房子卖了跟着一起过去,在当地重新买房定居。
尤其是像钱芷兰和江平惠这种特殊人群,大城市的环境会对她们更友好些,江则又不是真的老年人,对大城市生活他适应得很,压根没有居住不习惯的烦恼。
江耀和江滨大学毕业后直接在本地工作,一家子就算彻底在这扎根了。
家里孩子多压力大,江则给江耀、江滨和江余一人准备了一套户型小些的全款房子,都在一个小区也不用争,他们是乐意住还是卖掉随便他们自己,把这些给他们准备好后,他现在住的这套房子和以后赚钱就都给钱芷兰和江平惠。
江平惠这辈子都不结婚,留在家里当姑奶奶养着,以后三兄弟轮流照顾钱芷兰和她,去谁家都会给家用,但凡两个人还在一天,她们手里的钱谁都不能惦记,江则也给她们买好保险可以月月领钱。
把事情早早说开,也免得到时候掰扯不清楚,江则这次的身体年纪大,不像小年轻一样能活,要是哪天突然噶了,他总要给钱芷兰和江平惠想好后路。
孩子多的家庭就怕一碗水端不平,江则这些年一直做的很好,原剧情中兄弟俩大打出手的情况当然不会出现。
兄弟三人对这安排也没什么异议,江则对他们一直很好,一个人扛起整个家,不仅把他们全都供出来读完大学,还给他们一人准备一套房子,这么多年就没让他们吃过苦、受过罪,有这样的爸爸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钱芷兰是他们妈妈,江平惠是他们妹妹,就算没有江则的嘱托,他们也不可能对母女俩不管不顾。
......
这一次,钱芷兰率先离世,就算她比原身小十几岁,后期江则也一直好吃好喝温养她的身体,然而频繁生育和早些年的折腾还是给她造成深深的伤害。
自那之后,江则也感觉自己身体不大中用了,开始频繁教起江平惠很多生活常识,这样即使他不在了,江平惠去三兄弟家里能帮忙做点事,也不会落得被人嫌弃的地步。
江平惠只是脑子直了些,有时候转不过弯来,在江则的培养下,她甚至比绝大多数人还要多才多艺,她会弹钢琴、会读书认字、会做点心和手工,还会画画。
她不会觉得无聊,只要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她可以玩很久。
江则就这样倔强的活着,直到自己再也坚持不住时,又郑重的把江平惠交给三兄弟一遍,然后才闭上眼睛离开这个世界。
【任务完成。】
......
江则再次睁开眼,发现自己还是身处现代社会,他正靠坐在床上看着旁边的电视。
身边无人,江则闭上眼睛快速回忆起剧情。
原身在东吉村那是响当当一号人物,谁不知道他是个仗义人,身边谁遇到事找他准能行,他最爱的就是助人为乐。
也因为他这顶好的品性,比原身小三岁的陈金枝在被他帮助过一次后对他一见倾心,非他不嫁!
原身说自己家中艰难,陈金枝就彩礼三金什么都不要,甚至不顾父母反对,把自己早些年在外赚的存款一起带过去,就算倒贴也要嫁给原身。
陈金枝对未来饱含希望,她以为自己遇到这个世界上最踏实本分的男人,可真和原身结婚后,她才发现一切和自己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新婚第一天,原身早早把陈金枝叫醒。
“我妈生我养我不容易,她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好,以后我们要好好孝顺她,这个点也不早了,你快点起来做饭吧,要不待会等我妈起了她指定不让你动手!”
新婚第二天,原身端起刚做好的肉菜起身就往外走,回来的时候双手空空如也。
“村里比我们生活困难的人多的多,这肉就留给他们吃,我们一家人能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生活在一起,这是多大的福气,就别和他们抢这些肉了!”
新婚第三天,催原身上班的老板电话直接打到陈金枝这里。
“我早就和江则说过了,今天是最忙的时候,不管出什么事所有人一定要按时到,他现在到底在干什么!”
陈金枝也傻眼了,今早她明明亲眼看到原身吃饱喝足去上班了,怎么可能现在还没到。
直到傍晚,原身才耷拉着脑袋异常气愤回来,“我不就在路上送个大娘去医院吗?大娘家属一直联系不上,我怎么能走,肯定要在那里帮忙守着!”
“至于吗?就因为这点小事就把我开除了,怎么会有这么黑心的老板!”
陈金枝哑口无言,她突然觉得这场景异常熟悉,结婚之前看到原身抱怨自己被欺负,她还像个炮仗一样跟他一起骂对方...
那有没有一种可能,是原身压根没说清楚前因后果。
她能理解原身想帮助人的心情,但有时候事情分轻重缓急,见到人就帮助,他们就是普通人,也没这个能力啊!
到底是已经结婚了,原身也是自己男人,陈金枝没想着继续打击他,只鼓励他振作起来。
陈金枝本以为这些事已经很极端了,谁知道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更是直接刷新她的认知。
村里一个每天喝酒打牌的小流氓徐庆喝酒喝进IcU快死了,原身急忙放下手里的事过去帮忙。
陈金枝本来没当回事,想到都是一个村的谁家没个出事的时候,过去搭把手很正常,直到原身带着大肚子的何秀秀回来。
“金枝,我知道你是最善良的,徐庆都没了,临走的时候不放心自己的老婆孩子,就把她们都交给我了,你肯定会好好照顾她们的对不对?”
陈金枝傻眼了,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天方夜谭。
“你认真的?徐庆死了,又不是他一家人都没了,他老婆孩子有他爸妈照顾,关你什么事?”
原身一脸苦恼,“徐庆爸妈说是何秀秀把他儿子克死了,怎么可能对她好?你可是我们家最能干的,不就是照顾个孕妇吗?”
陈金枝死活不同意,最后是江父江母介入,一家人好说歹说,原身才不情不愿的把人送回去。
陈金枝本以为这件事已经彻底结束,却没想到这只是个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