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筋粗的红线都能被自家老板剪断!
白居可无奈退出办公室,季安在心理医生和保姆的轮番哄下,总算止住哭,被抱出去玩了。
顾氏集团被频频打压,股价跌到没眼看,顾惜坐在办公室里,度秒如年,能联系的客户全都联系过了,结果都一样。
之前苏柔即便敢把事情做绝,也有季慕礼和她的那层关系在,圈子里的人都会给她几分薄面。
但现在……顾惜长叹口气,脑袋埋在胳膊里,一想到两小时后又要应对盛淮安,她只觉得天塌了个彻底。
没料到第一个上门帮忙的居然是陆敬川,他是带着厚厚的资料来的。
一头栗色卷毛,因为没打理而乱糟糟的,他脸白而窄,鼻梁上架着副黑框眼镜,活像逃了早八的大学生。
“上回那件事后,我一直想找机会补偿你。”
上回那事压根没给顾惜造成什么实质性的危害,她也没往心上去。
陆敬川腼腆笑了下,“其实,顾小姐,你当年没回国时在剧院当过配角,有一小段独舞,我旅游时恰好看到,你的身段技巧远超其她人,当时我就认定了你一定能红遍大江南北……”
“说正事。”
顾惜没心情听废话。
“这是最近一个月的舞台独舞表演和税后酬金,你过目。”
陆敬川把文件夹推过来,每一次出场费后面的0都叫顾惜微微震惊。
“怎么谈到这么高?”
“因为不可替代性,Rita顾,别忘了,你是古典舞行业内顶尖的舞者,一场独舞,就该值这个价。”
接到工作以后,顾惜没费多大力就恢复好了最佳状态,好在演出一周只有一场,这天,一舞《孔雀》结束。
外面几个配角小姑娘笑着叫她。
“顾老师,你男朋友来接你了!”
“哇,好年轻,顾老师能不能让他介绍几个同学给我们?”
叽叽喳喳打趣着,顾惜出门,看到陆敬川笑着朝她挥手。
“Rita顾太绝了,刚刚那身段舞姿,简直出神入化……”
他夸赞的话没说完,就被毫不客气拎到一边,身后的盛淮安扯出个大大的笑来。
“来接你下班,惊喜吗?”
挺惊吓的。
顾惜心里暗暗吐槽了句,卸完妆换了常服后。
剧院的人陆陆续续散场,纷纷感慨票价够值,亲眼见到比在屏幕上看到的更加震撼。
她站在幕后看着灯灭,保洁开始打扫卫生,忽然间,心灵福至似的。
望向留在最后的身影,鸭舌帽下捂着黑口罩,全身都在暗处,完全看不清脸。
那人像是觉察到她的目光,抬头,隔着一张张空座位与宽阔舞台,眼神并没交汇上,他起身大步离开。
季慕礼身形太优越,宽肩窄腰,腿长个高,就算穿了身低调常服,顾惜也能一眼认出来。
“今天有重要聚会,不能迟到,惜惜宝贝,快来。”
盛淮安揽过她肩头,从后台穿过。
“有粉丝在外面堵你,时间紧也别跟他们打招呼了,没意思。”
他对她出来跳舞这事极不赞同,但又放出话来,顾氏想要得到盛家帮助,就得顾惜快点和他结婚。
这条件,她自然不会答应。
另一边,宋家。
宋玉玲像热锅上的蚂蚁般,焦急地走来走去,她穿了件正红色旗袍,头发盘起,皓月般细腻的手腕上带了件翡翠镯子。
是宋母祖传的,没个几千万下不来。
要不是她正拿脚踹人,这幅打扮还能称得上几分端庄温婉。
“人呢!做什么吃的,宋家开那么高的工资就是为了养你们这些废物吗?慕礼哥哥去哪了!”
商界新贵们早就收到请帖,很快,订婚宴就要开始,可偏偏关键时候,季慕礼不见了,一声不吭的消失。
叫宋玉玲担忧起来。
“妈,他是不是特别讨厌我,故意给我难堪的?”
“慕礼那孩子打小就绅士,我看着他长大的,可能是在忙,所以手机关机了。”
宋母笑着安慰,他们倒不怕,毕竟风程计划后,宋家的公司账上流水达到巅峰,股份也随之水涨船高,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
就算季慕礼敢下他们面子,到时候吃亏的也不是他们。
客厅的私家保镖们被宋玉玲又是扇巴掌,又是抬脚踹,一个个低着头,不敢惹这位脾气乖张的大小姐。
半小时后,人快到齐了。
顾惜下车看到是宋家,没忍住冷笑出声,“原来你说的要紧事,是叫我亲自看他订婚。”
盛淮安揣着明白装糊涂,温声说:“我跟宋玉玲有点交情,人情往来,这不是正常事吗?”
一同随他们来的还有陆敬川,本不是一个圈子的人,但早年间宋玉玲有过小提琴表演,当时拜托了陆敬川,和他也算熟人一个。
夜幕降临,宋家灯火通明,一派奢华。
宋母和宋父站在门口迎客握手,顾惜和盛淮安到时。
宋母脸上明显松口气,拍着盛淮安的肩膀连声道:“郎才女貌真般配,好孩子,你们可要好好谈下去,改明记得请我喝你们喜酒。”
她生怕顾惜抢了宋玉玲的好姻缘。
顾惜面无表情,进了门,到了人少的地方,她立马甩开盛淮安的手。
“你这么嫌弃我?”
“没有,热而已,我去趟洗手间。”
独舞一个多小时,顾惜体力都跟得上,应付讨厌的男人半小时,她便觉得要了命了!
站在洗手间镜子前,顾惜发现一场独舞出场费的钱,足够应付顾氏集团那么多家企业继续运转一个月。
可这样不是办法,一直苦苦支撑着,没有收益员工没奖金,肯定也留不住。
她后腰抵在洗手台边,疲累的揉着大腿。
忽然,门被敲响。
陆敬川声音传来。
“顾小姐,你刚跳完舞肌肉需要休息,高跟鞋不舒适,我给你买了双搭衣服的新鞋,放在门口,你记得换。”
“……哦。”
顾惜愣了下,应声,听着门外脚步声远去,她意识到,陆敬川对自己约莫是有点喜欢的。
不过她对年下,毛毛躁躁的大男生从来没兴趣。
陆敬川一来是追星般的仰慕点到即止,二来他惧怕盛季的关系,不会逾越,很有分寸,顾惜舒心挑眉,开门正准备去换。
打开门,对上一双阴鸷冰冷的眼睛,大手掐上腰,顾惜来不及惊呼,人就被放置在了洗手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