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托倚在栏杆边,感到身后有人,连忙向右转身,结果砰地一声巨响,
一颗铜色的子弹从他的右耳廓擦过,蹭出一抹血来!
他一回头便见到那个野心勃勃的家伙,
他正对着自己开枪!一脸的阴狠模样,
他连忙拽住他的手腕,拼命地扼住他的枪。
男人意识到再不杀掉他自己就会玩完,
于是拼了命地胡乱开着枪,试图击中莱托。
莱托猛地抡了一拳在他的脸上,一拳又一拳,
他终于受不住地松开了手心,
手里的枪被莱托一把夺过来,反向抵在他的眉心。
男人口鼻直冒血,十分痛苦的模样。
莱托的左手抵住他的双手,膝盖又抵住他的腿,他没有回旋的余地。
莱托逼问他:“卡尔,你杀我是为什么?”
这个叫卡尔的男人笑道,喉咙里呛了血,
“你能做老大,为何我不能?你死了,
我就是老大,摩宗也想除掉你不是么?”
莱托冷哼道:“摩宗要是真得想杀我,他早就动手,为何会等到现在呢?
像你这种渣滓,就别痴心妄想。
你就不该惦记不该得到的位置,简直是不自量力!”
莱托说罢,立即扣动扳机,利落干脆地击毙了谋杀犯。
他也长舒了一口气。
他缓缓地挺起身,随手将手枪丢在床上,一把揪住卡尔尸体的衣领,
将他拖至栏杆边,顺便瞧了眼高塔下面是否有人在,
见到几个手下正在下方看戏,
他立即喊道,“快让开!我要扔垃圾!”
两个男手下闻声跑开,让出空地。
莱托托起卡尔的脚,一把将他扔下去,
扔下去后,他见尸体越来越小,便得意地扬起嘴角。
尸体啪的一声摔在地面上,感觉已经成了肉泥。
其余的手下看着死去的男人竟是卡尔,
只感到不可思议。他们其中有一个人恰好爬到塔顶,
敲了敲莱托的门并问候他,
“莱托大人,您还好么?怎么会有枪声?”
莱托冷冷地回答,“没事了,卡尔刚刚偷袭我,
我已经解决掉他了。你不用进来。”
男手下听到此事,惊讶不已,安慰他道,
“好的,莱托大人,那您好好休息。”男手下接着爬下塔,
他无意间便瞧见不远处的森林里出现尸潮!
“快!你们快上来,尸潮来了!”停在楼梯上的男人朝塔下的同僚们喊去,
塔下的守卫们连忙背上背包爬上塔,莱托也破天荒地放他们进屋里。
“不管怎么样,你们都得好好休息,
今晚就在这里待着吧!塔下的丧尸太多,
必须等它们走了才能继续搜捕!”莱托担忧地说道,内心无比焦灼。
手下们在狭小的房间里打地铺睡觉,莱托则躺在床铺上,
半睡半醒着,他不清楚会不会有人再偷袭他,这种感受极差。
“我还没能看到孩子出生呢?怎么可以。。。。。。”
莱托心里这样嘀咕着。
白桥半夜醒来,只觉得很冷,车窗降下一条狭缝,透进来一丝凉意。
她见到四周没有什么动静,便继续入睡,一觉便睡到第二天。
醒来后,街道上仅仅只有两只丧尸在晒太阳,
她轻轻地趴在车窗上望了望它们,
只见一个穿着白色皮草的女丧尸,满身是血地挪着步子,
身子一不小心便撞到红绿灯的杆子上。
那颗瘪了的氢气球垂下来,随风飘动着。
白桥坐回驾驶室内,启动车子开关,踩下油门,轰隆轰隆地几声响起,
车子立即从这些丧尸面前飞驰而过。
留下一缕淡蓝色的尾气。。。。。。
不一会儿,车子便行驶到山区公路上,她此刻的心情既复杂又有期待。
“他们会接受自己的孩子么?”白桥不禁这样担忧着。她逆着阳光行驶着,
山路蜿蜒又平缓,微微的坡度,带给她欣快感,
一起一伏地,有种小型跳楼机的感觉。她回想起小时候坐车回家的经历,
平坦的柏油路也有微微的起伏,
好似漂浮在春风拂过的河面,微波荡漾的舒适感。
直到落日时分,她的车子才停下,
一路上也未遇到几只丧尸,不知该不该高兴。
她打开车门走下来,浑身被汗湿,
扎着的马尾也有些松散,垂下一绺微卷的发丝。
眼前的景象令她惊讶不已,一切如同焦炭,
房舍均被炸毁,G区宛如人间炼狱!
四周弥漫着滚滚的浓烟,就连周围的森林也被燃起,
她伸手拨开一层层的烟雾,
烟尘呛鼻,惹得她难免咳嗽起来。
她走着走着,只见在面前居然出现了摩宗!
白桥连忙举起剑对准他,他身后的手下立即举剑对准白桥!
摩宗邪魅地笑了笑,得意地说道,“没想到吧!
你逃走又如何?整个世界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他缓缓地绕到白桥的身后,围着她走了一圈,
并且说道,“本来我想让莱托找到你的,
可惜他居然失败了。真是废物!”
白桥警惕地问他:“莱托怎么了?”摩宗冷哼道,
“我忘了告诉你,他此刻正被尸潮困住,也许。。。。。。”
白桥的眼神里露出担忧之色,她问道,“是你干的么?”
摩宗摇了摇头答道:“不是我,别出什么事都怪到我头上。
不过,这里确实是我炸的!”
白桥问道:“为什么?钟河他们呢?难道。。。。。。”
“这里被尸群占领了,没有一个幸存者!”
摩宗淡淡地回复她,眼里掠过喜色。
白桥突然感到一阵眩晕,周遭的一切都模糊起来,
像是蒙上一层磨砂玻璃,身子不受控地失去平衡,随即昏倒过去,
摩宗连忙上前接住她,她径直被他揽在怀里。
摩宗将白桥横抱起来,抱着她走到宗庙里,
这里尚未遭殃,只是蓝绿色的瓦片上落满灰色的烟柳,
一片片地落下,像是灰色的雪花纷纷飘落,
一切都是雾蒙蒙的,有种很高级的意境美,难以言喻。
摩宗将她轻轻地放在主卧的床铺上,拉开床头柜的抽屉,翻找一通,
最终找到一瓶火柴盒大小的风油精,
现在正值酷暑时分,涂点绿色的风油精,
起码能快速缓解暑热、心烦,他驾轻就熟地到了点翠绿的油状物于掌心,
然后伸出食指沾了点,抹在白桥的太阳穴,轻轻地揉了揉。
没一会儿,白桥皮肤受到刺激,很快就醒了过来。
摩宗看到她醒了过来,便起身走出来,一言未发。
他见到眼前的溪流依旧缓缓地流动着,仿佛不会枯竭一般。
面对纷纷飘来的灰雪,以及眼前的十字桥,
他突然勾起嘴角,悠闲地走到桥上,
伸手扶着白色的石桥栏杆,只觉眼前的一切都透着残破的美。
一片形似海棠的灰烬轻轻地落到他的跟前,
他忍不住伸手接过它,它已经是薄薄的一小瓣,
略微抖动,便能立即碎裂开。他凝视着掌心的这一枚灰雪,
回忆起落入自己手心的那一枚婚戒,仅仅是一只老式的黄金指环,
上面刻着十字,寓意着母亲信奉的基督教标识,
这是母亲给他的遗物,这是他的生父送给妈妈唯一的礼物,没有婚礼、鲜花,
一切都是那么的敷衍、不真诚。可是善良的妈妈就这么跟了生父,
结果却被他无情地伤害。他知晓妈妈需要被偏爱,
也希望自己成为一个能够给予心爱之人足够爱的男人,
这是他唯一自豪的。他抬头望向天空,
陷入沉思,时而漫无目的地发着呆。
白桥见到他便主动来到他的身边,轻声地问道,
“你真得没有动G区的人?”摩宗淡然回复道,“没有!这点毋庸置疑。”
白桥不解地问道:“你怎么会来?为什么要炸掉这些丧尸?
你不是希望我们都死么?”摩宗转过身来答道,
“我查到你即将回来,便立即清理这些丧尸,
以免它们伤到你。我确实希望他们死,可并不包括你!”
白桥惊讶地看了眼他,随后答道,“可是我对你没有意思,
麻烦摩宗大人请自重。”摩宗缓缓地凑到她的耳边,
轻声说道,“我不需要你选择我,我选了你就可以!”
白桥瞪大双眼,身子向后退几步,呼吸也急促起来。
摩宗缓缓地朝她走去,白桥被他的手一把圈在栏杆边,
她一时间慌乱不已,摩宗则自信满满地勾起她的下巴说道,
“白桥,离开我,你都变得了无生气了不是么?”
白桥愤怒地反驳道:“你胡说!我没有喜欢你,
摩宗大人罪恶滔天,我怎么会喜欢您呢?您未免太自恋了!”
摩宗不以为然道:“我不会相信你表面的谎话,
你说的与心里想的完全相反,
别想对我撒谎,你的每一个举动都被我看穿。
我不过是想成为你生命里的反派,让你沉沦下去!”
白桥的眼神飘忽不定,心乱如麻,她极力挣脱他的束缚,
慌忙跑回宗庙里,反锁上门,焦急地想着他说得那些令人无比羞耻的话。
“沉沦?他难道要动真格的?自己有什么魅力,
居然被他这样纠缠。难道自己魅魔附体?
可是在末世前她并没有万人迷的体质啊?
莫非灾后,人类就变异了?就变得更爱普通女孩子?”
白桥一边这样胡乱地想着,既得意又好笑,
像是在经历一个漫长的愚人节一样,
一切既是真实的玩笑,又是玩笑的真实。
想着想着,窗台上便咚咚咚地响起一阵有规律的敲打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