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边缘行者？亡命之徒！
“哈哈。”
维克多爽朗一笑，同时把自己套在胳膊上的辅助医疗仪器摘下。
“我认识的那些人给介绍的活儿，你的细胳膊细腿可干不了。”
捏了捏自己的胳膊，骨头的触感清晰的传来，简直就是皮包骨。
他现在连正常开枪都做不到，长期的营养匮乏不但使他瘦弱无力，甚至连骨骼都显得格外脆弱。
就算是老本行，他现在都干不利索。
“我现在还真没什么办法，看来就算你介绍的活儿再不适合，我也得试试了。”
亚瑟的话里带着些没底，他还从没被逼到这个份上，连吃饭都成了难题。
“如果你实在没地方去，留在我这里也不是不行。
养好了身体再决定活计到也可以，顺便还能方便我观察你身体里那些残留药物的影响。”
维克多的语气中丝毫不见不耐烦。
亚瑟的窘迫给他带来了实打实的损失，但他却没有厌恶愤怒的心情。
也许真如他所说的，看亚瑟很对胃口。
“那就谢了，老维。”
这个朋友，只要不掺假，将是亚瑟在这陌生世界的第一份过命交情。
时间匆匆，老维这里的伙食的确不错，再加上充分的休息，亚瑟的身体状况在日益好转。
虽然远远看去还是显得消瘦，但脸上已经没了那发黄的菜色。
将近半个月的时间，他都跟着老维，给他打打下手。
老维也毫不吝啬，教了他很多有关义体方面的知识。
这天，亚瑟刚帮着老维处理了一个问题不大的病人，一道人影就匆匆走进了诊所。
那是个女人，嘴唇涂着漆黑的唇彩，眼睛周围也打扮着深色的怪异妆容，一头黄色的中短发蓬乱而潦草。
她叫米斯蒂，开着一家没什么人气的占卜屋，就在老维诊所的上面。
“嘿，亚瑟，老维，Ncpd找来了，那个女人的身份信息没有查到，警察要你们再把人领回来。”
米斯蒂虽然一副怪异疯狂的打扮，声音却显得空灵而温柔。
这巨大的差异使她看上去显得极为矛盾。
“不应该呀，就算是‘死亡’，公民信息也会被多保留一年，怎么会找不到呢。”
老维重重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身体一边往前探，打开了桌子上的屏幕。
喧哗和激情的拳击声传出。
“显然是有人动了手脚，别忘了我身上那种你从没见过的奇怪药物。
很显然，有人在利用清道夫做人体实验。”
亚瑟正站在一边，目光也是集中在老维看的那块屏幕上。
“哼，那些公司跟清道夫也没什么两样，都不怎么把人当人看。”
维克多头也不回，但语气中却满是愤愤。
恰时，屏幕中的欢呼声达到了顶点，像是在赞同老维的观点。
“先别管这些，Ncpd那边要求我们把那个女人带走，不然他们可能会对那位女士执行安乐死。”
米斯蒂补充道。
这样一个世道，不去理会其实才是最明智的选择，但亚瑟还是询问道。
“她到底是什么情况，永远醒不来了？”
这问题自然是问老维的，他曾为那个女人稳定过伤情，对她的情况有一定了解。
“大概是车祸，总之，外力对她造成了很大的伤害。
最致命的是她脖子处的伤，虽然她安装的应急扩展气管救了她的命，
但脊椎的挫伤和错位导致的神经损伤也很严重，我也无法估计她什么时候能醒。”
听过维克多的解释，亚瑟沉默了下来。
虽然那只是个陌生人，但他还是想再搭把手的，但亚瑟已经麻烦了维克多，现在实在开不了口。
看着亚瑟那副凝重的表情，维克多笑了笑，从坐着的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了他身后。
“去把那个女人接回来吧，我这里有现成的维生仓，废不了多大功夫。”
他拍了拍亚瑟的肩膀，脸上挂着习惯性的淡笑，又追问道。
“你和那个女人真的没一点关系？”
无奈的耸耸肩，亚瑟的回答中带着怅然。
“真的没有，只是跟以前一个朋友呆久了，我还挺乐意帮帮陌生人的。”
说着，他又把目光转向米斯蒂，一边套上了一件外套。
“走，我们去看看什么情况。”
当亚瑟二人来到小唐人街的Ncpd分部时，一群裹着蓝皮的条子正乱哄哄的忙碌着，根本没人要搭理他们的意思。
他们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在一个阴冷偏僻的房间里找到那个女人。
女人脖子处那不正常的扭曲已经恢复，正裹着齐整的白色绷带，这正是维克多的急救。
她杂乱的红色头发下，脸上已经恢复了些血色，双眼还是紧闭着，不见丝毫要醒的意思。
“看来我得干活了。”
亚瑟看着这个女人，自嘲式的对着米斯蒂说道。
“省的欠老维太多，被人家赶出去。”
勾了勾嘴角，米斯蒂虽然一副夸张怪异的妆容，但却是个安静的性子。
“老维对朋友很不错的，只要别跟他争论哪个拳击手更厉害就好。”
“他看拳击的眼光可不怎么样，每次都选错。”
“老维只是不爱义体，也瞧不上那些通过义体变强的选手罢了。”
米斯蒂说话的的声音很低，控制到恰好让别人听明白的音量。
亚瑟背起女人，朝着外面走去，他也认同米斯蒂的话。
老维墙上的奖杯虽然落满了灰，但想来不是他找人弄的假货。
后续将那个红发女人安置好后，亚瑟也立马找上了老维，要他给自己介绍活儿干。
“我这儿倒是认识几个中间人，不过你的身体能行吗，才修养了半个月左右。”
亚瑟沉吟半响，发现他确实没有关于什么“中间人”的记忆，只得追问。
“这中间人...是干嘛的。”
维克多疑惑的看着亚瑟的表情，见他的疑惑确实不像是装的样子，才开口解释道。
“一群给雇佣兵们找活儿的家伙，他们是搞情报猎头，手上‘资源’一般都不少。”
“猎头吗？”
摸着下巴，亚瑟沉吟道。
“他们肯定会抽不少钱，雇佣兵为什么不自己找活。”
“中间人的作用可不少，首先就是判定任务的危险性，某种程度上算是种保护。
而且他们的路子多，消息也灵通，能给任务省下不少麻烦。
当然，最重要的就是保密性，他们手里大部分是些见不得人的勾当，金主自己当然不会露面。”
维克多解释着，在诊所的单侧光下，他的脸上形成一块块阴影。
亚瑟心中了然，甚至于感到安心——
“见不得人的勾当”
呵，他最擅长的就是这个。
“看来你还是个‘雏儿’，中间人的活计都很危险，你还是老实跟着我学吧。”
维克多一脸担忧，他显然不在乎亚瑟给自己造成的损失，这也是他对待朋友的态度。
咧嘴一笑，亚瑟摇了摇头，示意老维别再劝了。
欠老维的，他是一定要还的，况且他对自己也很有信心。
这个“老”牛仔虽然身体恢复了年轻，但拔枪的速度可没有丝毫影响。
用老式的左轮，他能纵横西部，现在有了新式枪械，他照样能纵横夜之城。
其他的一切，亚瑟都可以谦虚，但说到枪法......
亚瑟还从未失手过。
他的眼睛，就是死神的眼睛。
拍了拍老维的肩膀，亚瑟定定地说道。
“你搭线吧，信我。”
凝视着亚瑟坚定的脸，维克多也是笑着摇了摇头。
他不喜欢质疑朋友的决定，那是朋友自己的人生。
他更喜欢窝在这个昏暗的诊所里，如礁石般立在朋友们的身后，孤独的等待他们需要遮风的时候。
“你还是走上了边缘行者这条路，希望你能走远点。”
“什么东西？边缘行者？”
看着亚瑟脸上的疑惑，维克多无奈解释。
“佣兵们的生活中满是枪林弹雨，他们走在社会的边缘，身边就是万丈深渊。
所以干这一行的人，就叫边缘行者。”
听着维克多的解释，亚瑟爽朗一笑。
“不就是群亡命之徒嘛。”
维克多一怔，旋即赞同的点点头。
边缘行者吗？
不过亚瑟更喜欢称自己为——
牛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