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煦阳神情冷漠地俯瞰着混乱的场面,金色宛如万千星辰般照眼的眼眸闪过一丝悲鸣,像极了高台上不谙世事的神明。
万千世间杂扰,纷纷与他隔离。
“该走了,夏烟带一队士兵收拾残局,第二军团跟我走。”
沈煦阳抬脚跨过混乱嘈杂的一切,沈科希已经捉到,这个部落的命运早在他看到资料的那一刻,便已注定。
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
违背天理伦常,突破人的底线,人吃人,宛如畜生般活着,早晚会遭到报应的。
今后这个部落的男人都将承受那群可怜女子一生的报复,她们所遭受的一切都将会让那群男子承受一遍。
不断地怀孕,不断地被割肉,永无天日地囚禁在一个黑暗的地方。
只是要辛苦夏烟带来的医疗团队,不休不眠地为那群畜生做基因改造手术,毕竟人还挺多的。
哦,还有记忆清除手术,毕竟向导稀少,部落中有愿意加入向导塔的向导,都必须接受记忆清除手术,重新开启新的人生。
毕竟外来的向导不能保证他们的忠心,还不如将它们变成一张白纸,重新培养。
这群发泄滔天恨意的女子中,唯一发现沈煦阳离开的是那个怀孕的女子。
她的眼中一片清明,满脸血污,嘴角挂着癫狂的笑意,怔愣地望着沈煦阳离开的背影,口中呢喃道:“谢谢你,我的神明。”
沈煦阳带领的军队一路朝着西南方向赶去,越往走越让他心惊,一路上他们碰见许多迁移的虫族种族。
那架势就像是西南方有什么可怕的存在,在驱赶低级虫子。
这明显不正常的状况,让沈煦阳一路上都在暗中警惕,精神力一直覆盖着整个车队,不敢松懈半刻。
不过好在一路上没有碰见什么棘手的问题,夜晚找了一个山洞安寨扎营。
沈煦阳懒散地靠在车上,看着远处的众人在凌安安的指挥下井然有序的忙碌。
手中漫不经心把玩着金色石头,有一搭没一搭的在空中抛着,修长浓稠的眼睫微垂,面上一片思索。
沈煦阳是在想这一路上怪异的状况,难不成是进化未知的高级虫族,就算是真的出现未知品种的虫族,那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种族迁移?
沈煦阳百思不得其解,干脆也不想了,等到了西南就知道发生什么了。
抬眼就发现沈科希可怜兮兮地站在他一米外的距离,神情紧张地望着他,一副想靠近却又不敢的模样。
沈煦阳淡淡道:“有什么事?”
“没有,我只是想看看哥哥。”
沈科希怯懦地摇头,碧绿色的眸子亮晶晶地盯着沈煦阳,似乎沈煦阳一句普通的问候,就能让他开心半天。
“恩,没什么事待在车里别乱跑。”沈煦阳冷淡地嘱咐了一句,抬脚走向营地。
他对沈科希失忆这件事一直有狐疑,不管是真的也罢,装的也行,只要人在他手上,早晚能将他藏的秘密挖出来。
吃完晚餐,沈煦阳简单洗漱了一下,便钻进帐篷里休息。
摸着手边似软非软的石头,就在他昏昏欲睡时,脑中灵光一闪。
一个年轻哨兵羞涩的面容划过,西区那个卖石头的摊主,他曾经买过这种金色石头。
沈煦阳猛地起身,拨打林一默的通讯,将摊主的面容特征描述了一番,在查查金色石头的来源,然后嘱咐林一默有消息后尽快联系他。
此时正在基地替沈煦阳处理文件的林一默,原本接到沈煦阳通讯愉悦的心情逐渐凝重起来。
立刻放下手中的文件,甚至来不及穿外套,直奔西区。
林一默没有让沈煦阳等太久,很快将调查结果发了过来。
沈煦阳看着发过来的调查内容,心中的猜测得到落实。
果然是西南方,消失三年突然出现的沈科希,都失忆了还惦记着金色石头,而偏偏这东西他三年前还见过。
西南方出现异动,而这石头却是出自西南方的一个山洞里的。
这是在引导他去西南方?
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西南方到底有什么值的失忆前的沈科希费心谋划,沈科希又是为什么失忆的?
沈煦阳感觉有一个巨大的谜团笼罩着他,他有一种预感西南方有他想知道的一切。
......
无尽的沙漠下,弯弯曲曲的隧道,精工夺巧的建筑,有着密密麻麻的人群活动,宛如一个地下王国。
华丽的宫殿里,高台上有一个雕刻精致,镶嵌绚丽宝石的王座。
一个身穿紫衣,上面绣着纯洁的百合花,面容被华丽奢侈的白色孔雀面具遮住的男人。
他慵懒地坐在王座上,姿态优雅,周身散发着磅礴的气势,宛如君临天下的帝王。
一双暗金色宛如雷霆般威严的眸子,懒懒地扫向地上瑟瑟发抖的几人。
“首领饶命,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愿意将功补过,将小少爷捉回。”
“首领都是我们看管不力,一时大意才让小少爷逃走,求首领看在我们多年为天使国效力的份上,饶了我们这回,我们保证下次一定不会再犯的。”
地下跪着的几人心中发苦,几年前小少爷半死不活,满身鲜血滴回来,刚一回来便晕倒。
醒来后什么都不记得,非要吵的闹的出去,说要找什么重要的人。
问是谁,他自己也不知道。
最后还惊动了首领,下令将人关起来后,安生了一段时间。
后来也不知是怎么的,惹怒了首领。
首领一怒之下,将人送去研究室当实验品。
他们当时还在心中嘲笑,这小少爷是个傻子,好好的少爷不做,非要作死找罪受,也不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敢惹怒首领。
又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少爷,不过是首领从外面捡回来的流浪儿,走了狗屎运被首领收养为义子。
不想着怎么维护那微弱到可怜父子情谊,反倒惹的首领盛怒,现在倒好,还连累他们受难。
十几天前,小少爷将研究所毁掉,放走了许多实验品,将他们地下根据地搅得一片混乱,自己则拍拍屁股走人。
留下他们收拾烂摊子,还要承受首领的怒火。
心中把这位小祖宗咒骂无数遍,又默默祈祷那位阁下赶紧出现。
首领那喜怒无常的脾气,只有看到那位阁下才会收敛起来,哪怕那位阁下并没有给首领什么好脸。
但奈何他们首领是个恋爱脑,足够舔,根本不在意热脸贴冷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