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几人绝望时,一个不紧不慢的脚步声响起。
男人一身纯白,手中拿着一朵带着露水的百合花,面色冷漠,直接绕过底下几个求饶的人,径直走向王座。
王座上原本慵懒散发王霸之气的帝王,在男人出现的那一刻,连忙坐直身体,那双暗金色雷霆般威严的眼眸,露出像是多年没有吃到骨头,炙热的仿佛是一只饿的许久的恶犬。
“滚”
本以为在劫难逃的几人松了一口气,连忙拔腿滚出了宫殿。
沈白似是早已习以为常,余光都没有往底下瞥一眼,将手中的百合花递了过去,冷淡道:“你故意将人放出去的。”
姜零动作轻柔地接过百合花,放在鼻尖陶醉似的轻嗅一会儿,小心翼翼的捧在手心。
随后直勾勾地盯着沈白那张冷漠的面容,舒了一口气,感叹道:“你们父子的魅力真大,将我们父子三人迷的神魂颠倒的。”
伸手想要碰沈白的脸,意料之中地被躲了过去,姜零不在意的将手收回。
“我那小儿子心机深沉,妥妥的一朵黑心小绿茶,当初把他送到骄骄身边时,没想到回来时一颗心都丢在骄骄身上了,别说还真让这小子得逞了。”
说着又摇了摇头,惆怅道:“我这个老父亲还素着呢,做儿子的倒是先吃上肉了。”
沈白的脸色越发冷漠,除了提起沈煦阳时有一丝波动,不过很快就恢复平静。
“还剩三十天,就到你我约定的期限。”
姜零捧着百合花的手一顿,恐怖的气息从他身上爆发,不过一瞬间就收回。
“哥哥你还真会往我心窝里戳,哪疼你就往哪戳,就不能像小时候一样稍微一点点哄我一句。”
姜零一只手捂住心窝,浑身散发着忧伤的气息,难过的看着沈白,试图激起他的一点怜悯。
沈白神情依旧冷漠,不曾多说一句话,转身离开,似乎此趟过来只是为了送花。
姜零没有阻止沈白离开,暗金色的眸子静静地盯着沈白冷漠的身影消失。
良久看着手心有些枯萎的百合花,苦笑道:“看看你,真可怜。”
也不知是在说百合花,还是在说他自己。
翌日清晨,沈煦阳简单收拾了一下,口中叼着一袋营养液,出了帐篷。
边喝边站在远处看着众人整理队伍,等沈煦阳一袋营养液喝完,队伍也准备完毕,准备出发。
随手将营养液的袋子扔给夏山,夏山双手一搓,袋子瞬间化为灰末。
这种营养液是军部必备的战略物资,营养价值极高,一袋可管一天饱腹,袋子的设计也非常符合环保标准,不会为原本就荒凉的沙漠增添垃圾污染。
就在这时,沈科希又凑了上来。
“哥哥,我可不可以跟你坐一辆车?我很乖的,不会打扰你的。”
说话时他喏喏的垂下头,手指不停地摩擦自己的袖子,一副我很乖很听话的模样。
沈煦阳上车的动作停住,扭头笑着看着他。
“好呀,不过我这辆车的人数满了,你说该怎么办?”
沈科希的神情先是一亮,随后黯然,双眼湿漉漉的望着沈煦阳:“哥哥,那我和他们挤一挤好不好?我很瘦的,不会挤到你的。”
沈煦阳有一瞬间无语,看着自称我很瘦的高大青年,这家伙不会还真以为自己是小孩。
你是脑子退化,又不是身体退化,三年前或许还能称得上是俊眉秀目的瘦小伙,三年后,你也不自己瞧瞧那腿,那胸,那身材,一看就是器大活好的标准,咳咳......
沈煦阳懒着跟这家伙掰扯,指了指一旁站着的几个健硕哨兵,坏笑道:“你可以问问他们几个人同不同意和你挤一挤,你要是能说服他们,我倒无所谓。”
沈煦阳说完带着夏山和凌安安上车,不再关注他们之间的掰扯。
能和他坐一辆车的哨兵,实力都是军队中最拔尖的几人,虽然不是3s哨兵,但也是2s哨兵最巅峰的实力,战斗力接近3s哨兵。
哪怕沈科希是3s的哨兵,但他现在还受着伤,实力大打折扣,和几个接近3s的哨兵对上,也讨不到好处。
沈煦阳幸灾乐祸地想着,早就想给沈科希一个教训,但奈何一直没找到理由。
现在可好,自己撞上来了。
果然不出沈煦阳所料,不大一会的功夫,车门打开,沈科希一瘸一拐的上来。
眼角被打得乌青,碧绿色宛如湖泊般清澈的眸子却亮得惊人,嘴上挂着傻兮兮的笑容望着沈煦阳。
“哥哥,我赢了。”
一开口说话,一股鲜血顺着嘴角流下,再配上那副俊秀的模样,给人一种软弱可欺的惨样。
沈煦阳看着他这副被打的可怜兮兮的惨样,扑哧一笑。
自从见到沈科希,胸口一直积攒的郁气消散了一些,早知道这么解压,第一次见到人的时候,不管三七二十八的先将人揍一顿才是正理。
沈科希直勾勾地盯着沈煦阳那张漂亮到极致的面容,心中想着原来哥哥笑起来这么漂亮,要是一直只对着他一个人想该多好。
眼角的余光晦暗不明地扫下一旁呆愣的凌安安和夏山两人,心中的邪念叫嚣着想要将一切靠近他的哥哥的人,或者是有呼吸活着的所有东西全部除掉。
都是一群小贱人,贱人,一天天在哥哥面前花枝招展的,将哥哥的注意力全部吸走,导致哥哥分给他的只有一点点,还有外面那群丑陋的屎壳郎,哥哥给它们的关注都比自己高,都给我去死。
沈科希心中疯狂地叫嚣着,面上却看不出一点异常,嘴角依旧挂着傻兮兮的笑容看着沈煦阳。
凌安安打了个冷颤,挠了挠自己那一头卷毛,悄悄地凑近夏山道:“山山,你有没有感到有点冷?”
夏山不留痕迹地躲开,嫌弃道:“离我远点,这么大热的天靠这么近,还冷,我看你是虚的慌。”
凌安安仿佛一点也没感受到夏山的嫌弃,又靠近了一点,趴在他着耳边小声嘀咕道:“你有没有感觉刚才那家伙看我们的眼神不太对,他肯定在心中骂咱俩受阁下宠爱。”
夏山闻言观察了沈科希一会儿,耿直地摇了摇头:“没有,他看起来挺傻的,不像是基地里纠缠阁下的那些心机boy。”
凌安安又看了一眼沈科希,确实是挺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