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张薄薄的纸片拿在手里,于术就从一片随处漂泊的落叶,变成了一个有身份的人。
才落到手里时,塑封还是烫的。
白孟妤拿一只黑色钱夹帮他装起来:“跟着我,不就有了?去做你该做的事吧。”
身份证被放在钱夹的透明页里,展开来看,里面还有几张整钞。
于术放在裤兜里不过两秒,又不放心的拿出来看看,时刻捏在手里。
信一交代的那件事情,完全不做隐瞒:“大小姐,信一哥好像进警局有事情,还不让我跟你说。”
白孟妤还没来得及细问,就已经从他人口中得知发生了什么。
她穿过大厅,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蛋糕味儿。
吃人嘴短,小部分人看她的眼神都和善了一些。
刚才接待过信一的小女警,更是出言道谢:“白sir,你男朋友送过来的蛋糕,我拿了最大的一块给你放在办公室门口了。”
陆三响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去捞了一块,依在墙边,像是在等着白孟妤看她的热闹:“白警官,你男朋友还是真是贴心又肯花钱呀。他这么周到,要不要我也送一块蛋糕去拘留室里面给王九呀?毕竟是送来的心意,肯定每一个跟白警官有关的人,都得得一份呀。”
“再怎么样也比不得陆队长贴心啊,我男朋友照顾不到的人,你却一直想着。王九要是知道陆队长这份心意,肯定会加倍报答你的。”
两人剑拔弩张,各不相让之时,有警员匆匆而来,向两人汇报最新得到的消息:“白sir,陆sir,气象站刚发来的消息,明天晚上可能有台风过境,目前预估等级为八级风球,有上升趋势,很快将会向所有市民发起预警,希望我们提前做好应对准备。”
陆三响把吃了一半的蛋糕丢进垃圾桶里:“知道了,邓葑那边还没说吧,我会过去转告他的。”
白孟妤看着垃圾桶里糊成一团的奶油蛋糕,看向陆三响的眼神都愈发冷淡了:“陆队长真的很会浪费别人的心意。”
“哎呀,事态紧急嘛,而且我都吃了一半了,白警官也这么介意吗?心理这么脆弱的话,不适合当警察哦。说这么多,我都快要忘了,我在这等你是有事情的。王九要放了,他大佬来赎他,小巷子里的人又没有直接证据能证明是王九杀的,他关不了多久了。白警官下班的时候,小心一点,毕竟这种疯子做出来什么事情,都是未可知的,你如果害怕,现在想要我帮忙也来得及。”
陆三响说的好像是想对白孟妤施以援手,实际上语气态度,都是很直白的刺激。
就凭他这段时间接触下来,对白孟妤行事作风的了解,她一定无法忍受,是不会接受自己的招揽的。
反正都要撕破脸了,不如多刺激她一下。
可他没想到,白孟妤伸出手来来,扯他的衣袖。
眼神可怜,仿佛真的被吓到了:“那我要怎么做,才能摆脱他呢?陆队长不会见死不救的吧?”
她小心翼翼的抬眼看人的时候,真的带着一种让人想要去保护的可怜感。
可陆三响早就清楚,这不过是白孟妤的伪装:“我又不是邓葑,白警官这招对我没用。”
那双眼睛弯弯的,笑起来带点狡黠,好像一种低劣的小把戏被人看穿,带着点拘谨的意味。
“我这只是一种在向你求和的信号,陆队长帮帮我,早上你说过的事情,我也可以帮你,互利互惠嘛。”
陆三响见了她主动做小伏低的样子,有几分得意。
有点小聪明又如何,还不是会被他看穿。
行事再嚣张又怎样,在道上没有人脉,最后还不是要求他办事。
“趁着王九还没走,陆队长去帮我说说情吧,不然我可真是要寝食难安了。”
路三响这才做出有点勉为其难的样子:“我只能说帮你出份力,不过……这事如果连我都搞不定,那应该也没人能帮你了。”
白孟妤随着他走。
站在陆三响身后,看着拘留室里面的王九。
可怜弱气的开口:“九哥……你能不能看在陆队长的面子上,不要再缠着我了呀。他说你出来会杀了我的……我好害怕呀。”
王九懒的听陆三响说什么:自己和大老板有打过交道,什么交情云云,那和他有什么关系?
看见白孟妤可怜巴巴,一双眼睛却在对着他眨。
王九的舌尖伸出来,勾住下唇舔舐了一圈:“你怕我呀,妹妹仔。”
陆三响以为这是不肯放弃猎物,死盯着白孟妤不放的威胁举动。
可他身后的人,却清楚其中暧昧的信号:“九哥可别这样看着我……我晚上都不敢一个人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