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个、不是……十二,你……”
信一结结巴巴,不知道是该解释还是该隐藏。
梁俊义的这一记直球打得他晕头转向。
原本想让他站在自己的同一条战线上,一起对付那个不知身份的外室,却没想到先被捅破身份的,居然是他自己。
最后的千言万语都化为一句:“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绝不可能是白孟妤主动说的,毕竟他们前一天还在上演偷情的把戏。
而且梁俊义这样自然道出,一定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信一在心中暗骂自己疏忽的同时,也对他的态度感到震惊。
他竟然真的一点都不介意……
梁俊义对着白孟妤的梳妆镜,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把小卷毛弄得蓬松些,确保自己从每个角度看起来都很完美。
又理了理皮衣的领子,看看是放下还是立起来好看。
一边打理,一边说:“信一,在很多方面我的确不如你,却也不是真的傻。打架不能光靠莽,同时还要注意观察对手每一个细微的动作和眼神变化,才能提前预判他的意图,防患于未然。这是我离开城寨之后,tiger哥教我的。”
梁俊义继续说:“不论你们之间发展到什么程度,既然小白没有对我提及过,那就是与我无关。她不需要我知道,那我就什么都没发觉。”
他整理好发型,目标明确的拿起白孟妤妆台上的一系列香水中的一瓶。
今早白孟妤身上带走的味道,他闻过,也认得。
悄无声息的也蹭一点在自己身上,去见她。
信一还在为他这番话而震惊,梁俊义便径自掠过他身边,竟然还能给予他安慰:“我该去找小白了,她现在需要我。如果我这样说话吓到你了,那信一你也可以当我刚才什么都没有说过,别告诉小白就好。”
十二的确不精明,他只是太真诚。
认定的事情拼尽全力也要做,喜欢的人就用真心守她一辈子。
身份什么的,在他心里原本就不重要。
梁俊义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要遮掩的东西。
甚至连撒谎也不太会,信一问,他就直接回答。
并非挑衅,也更不是示威。
只是把自己仅有的那一点人情世故关系处理,都用在了白孟妤身上。
“那如果除了我们两个以外,还会有其他人呢?”信一的问题追着梁俊义,显得有些不依不饶。
他们是兄弟,是好友。
三个人一同长大,相互之间都算得上青梅竹马。
因为这层关系,梁俊义可以不介意,那如果是其他人呢?他还可以那么轻松的说出这种话吗?
信一觉得人的忍耐都是有限度的。
就像他,可以接受大佬和妹妹的三口之家,在此刻也能转变为和十二之间的稳定三角形。
因为他们感情深厚,知根知底,但是如果再添进一个外人,他是万万不能接受的。
信一自觉十二也跟他是同样的心情。
可是他忘了,梁俊义心中的中心点,其实不在于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人,只有白孟妤。
梁俊义只留下了最后一句话,他还急着去见小白:“是谁都好,有再多都无所谓。至少,我是她的男朋友。”
信一居然觉得自己有一瞬间,被他的光辉闪耀到了。
才在龙卷风那里受了气,回来又受到这样的冲击。
他歇斯底里的想着,这天底下是不是只剩自己一个人,这么阴暗,这么扭曲?
颓废的瘫倒在床上,抱起白孟妤用过的枕头,滚了又滚。
空气里弥散的香水味儿还没有散去。
这下真的是……三个人身上有着同样的味道,躺在同一张床上了。
因为台风的缘故,警局上下都很忙碌,他们要赶在明天整个城市停运之前,将手头上的事情尽力做完。
徐杰带着资料,敲响了白孟妤办公室的门。
进门时,说话有些犹豫:“白sir,陆队长让我一定要把这个案子递到你手上。”
白孟妤抬头,同时把奶油送进自己嘴里:“有分到蛋糕吃吗?”
徐杰摇头。
他和其他职位的警员关系不深,照理说,新人应该是有老警员携带的,但是队内的三个老油条都只会使唤他跑东跑西。
有时候总是在其他人面前插不上话,也不敢去掺和。
作为白孟妤的直系下属,她男朋友送来的蛋糕,居然没有徐杰的份。
但他并没有因此而感到伤心,敏感的心思,应该用到工作上。
那个所谓的案子,只有一张单薄的纸:“挺奇怪的,这应该只算是个报警回执吧?我觉得没有递到您面前的必要,但是陆队长说,您看见了一定会接的。”
白孟妤接过,随意一扫,几个关键词落入她眼中:南街、药铺、黑社会打砸并威胁勒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