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衍见她压根就没张口,还装模做样地拿帕子粘了粘嘴角,将唇瓣上的药汁擦去。
他直接端过姜久初手中的药碗,俊颜微皱着将一碗汤药大口喝下,随即一掀被褥,立刻朝着浴房走去。
太后看着急步走进浴房的时衍,笑着道:“这小子打小就不喜欢喝药,小时候生病都是能不说就不说,就怕哀家给他喝苦药汤子。”
她说完看着姜久初,“你去拿套干净衣裳给他送进去,顺便在一旁看着他,别让昏倒在池中,他还发着低烧。”
“啊!我.....”姜久初刚惊骇到嘴的话,及时顿住,立即转了话头,“我这就去。”
太后看向走去柜门旁的姜久初,眼角的皱纹都随着眸光变的精明起来。
她从一进这院门,便被焕然一新花草满园的院子,改变了先前的想法。
“李嬷嬷,给哀家收拾一间屋子出来,时候也不早了,哀家今日便就在这住下了,明早再回宫。”
“是。”李嬷嬷忙退下去安排。
姜久初关上柜门的手一顿,拿着时衍的衣服就往浴池走去。
心道,这太后还真是宠啊!就一个小小风寒,不至于还要住下吧!
她一边想着,一边拉开移门,然而,刚一进门,便被人一把抵在了墙边。
还不等她惊呼出声,滚烫的唇便朝她的唇覆了上来。
于此同时,她的下颚被一只大手捏住抬起,瞬间,一口浓郁的苦涩药汁便流入了她的口中。
“呜......”姜久初眼眸惊惧的看着近在咫尺的俊颜,手中的衣衫惊落在了脚边,她伸手用力去推,可用尽全力也撼动不了男人一点。
手推拒不了,她便想抬脚去踢,可她的双腿,亦被对方的腿按得动弹不得。
她小脸憋的通红,唇瓣被死死的封住,挣扎之下,苦涩的汤药被迫从她的喉间咽了下去。
时衍将口中的汤药尽数渡给她后,舌尖辗转,直到将口中的余苦消融成甜,才满意的放开了怀中之人。
“你.......,”姜久初意识到太后可能还在房中,立即放低了声音,咬牙切齿地骂道:“你有病啊!”
时衍弯腰捡起地上掉落的衣裳,散漫的看向姜久初:“当然,你刚不是还给我喂药了?怎样?苦不苦?”
“你......苦和我有关系吗?你分明就是故意的。”
时衍勾唇笑道:“对,就是故意的,谁让本殿下这么大个人了,还怕苦药汤子呢!”他说完,便转身朝着浴池走去。
姜久初恨恨的看着时衍的背影,抬手擦了擦唇瓣,后悔自己劝他喝药时,逞一时嘴快的话。
她立即走到浴池边,在其中一个出水口蹲下身,捧起水便开始漱口,真是太苦了,她多少年都没生过病喝过药了,这味道她闻都不想闻。
主要是还有点恶心,她竟然喝了这人含在嘴里的汤药,天啦!这人怎么这么不讲究,他不是有洁癖吗?
时衍见蹲在池边漱口的女人,眼眸暗了暗,冷声道:“过来。”
“何事?”姜久初漱好口,掏出帕子擦了擦,起身疑惑的看向时衍,却没敢迈出去一步。
时衍见她站定不动,抬脚主动走了过去,“你不是进来伺候我沐浴的吗?脱吧!”
他说着便微微张开手臂,从上而下的垂眸凝视着姜久初。
姜久初一脸懵逼地看着张开手臂,静待她脱衣的时衍,往后退了一步,“那个.........你误会了,我就是来给你送套换洗衣裳的。”
时衍闻言,也不强求,“行,那出去。”
姜久初闻言,想说是太后让自己进来的,自己出去不合适啊!她站远一点就可。
但看着眼前之人催促冰冷的眼神,只犹豫了片刻,便不假思索的拔腿跑了出去。
房中,绿萝正很有眼色的端上今日新买的点心,伺候着太后用茶。
“不错,这点心味道很好,松软香甜,哪家铺子买的?”
太后刚问完,便见从浴房出来的姜久初,“怎么出来了?不是让你在里面看着衍儿的吗?”
姜久初一副被迫出来的样子,答道:“皇祖母,殿下说他想眯眼休息一会,便让我出来了。”
太后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姜久初,“行,那坐下陪哀家聊聊天吧!”
“是。”姜久初应声坐下。
太后将手中剩下的糕点吃完,端起茶盏轻抿一口放下,看向姜久初道:“你们成婚已有大半月,相处的如何?”
“还.....挺好。”姜久初斟酌着回答,想着太后是打算明说,严令逼她圆房吗?
可是太后应该认为,是时衍不圆房的才对?为何来问她?但随即一想,又觉得正常,毕竟,太后可是个护犊子的,应该是想让她单方面努力。
太后点了点头,看向姜久初,继续问道:“那哀家问问你,衍儿府中可有美姬侍妾?”
姜久初一愣,不明白太后为何突然这么问?摇了摇头,如实答道:“没有。”
太后:“那衍儿可有夜不归宿?”
姜久初继续摇头,“未有。”
太后语气如常的继续问:“对你可有不好之处?”
姜久初想着,太后这是在对他们的相处望闻问切吗?
她认真想了想,时衍除了冷漠点,不够绅士,好像也没对她不好,特别是近日夜,总是在熄灯后的两刻钟,将被褥悄悄让给她。
“没有不好。”
太后点点头,“你觉得衍儿的身份可尊贵?”
姜久初心头微惊,不明白太后为何明知顾问,连忙回道:“自然是尊贵的,除了太后和帝后,天底下还有谁比皇子的身份尊贵。”
太后听着姜久初的回答,依旧不慌不忙的问着,“那你觉得衍儿的样貌如何?”
姜久初这下是彻底被问懵逼了,“自然是顶顶好看的,孙媳还没见过如殿下这般好看的男子。”
她回答完,小心翼翼地看着太后,突然有种风雨欲来的不祥之感。
“既如此,这样的夫婿,你可有不满意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