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忠目瞪口呆望着击掌的两人。这是什么仪式吗?
“小国舅爷?”姜姚托腮疑惑望着黄忠,孙玉龙是国舅爷?这是什么概念,她不得供起来吗?真着了胡玉的道了,整天烂脚孙,烂脚孙的叫。这让她认知上有了错误。国子监的学子们,个个都是世家子弟,得罪谁抖可以要了她的小命。
“什么国舅爷?烂脚孙吗?”胡玉冷哼一声,瞥了一眼黄忠,嘟囔说道:“别听黄大少爷胡揪,孙贵妃算哪门子皇后呢?”
“皇后不姓孙吗?”姜姚惊呼,奶奶的,孙玉龙同族姐妹是贵妃,这还得了。这一月一两银子,她该退回去吗?她好奇心爆棚,继续追着道:“皇帝多少年岁?是而立之年吗?”她骤然想起十二娘跟她说的一个玩笑话。她说囡囡是大年初一生的,是娘娘命,十二娘却道皇帝是而立之年。囡囡长大了,皇帝就该老态龙钟了。她特好奇皇帝的年龄与十二娘说的是否一致。
“嗯,过了而立之年了?”胡玉不断点头,而后跳脚,急赤白脸嚷道:“夏荷,你贼心不起。皇上是你能觊觎的吗?”
觊觎皇帝?胡玉,你真当我是傻子吗?宫斗剧活不过两集的人怎么敢觊觎皇帝呢?姜姚摇头,冷笑一声,双手环胸,缓缓走进伙房,这胡玉真是看得起她呀。既无倾城倾国之貌,又无蕙质兰心的品格。觊觎皇上,想想让人哆嗦。
“夏荷,你说话呀。”胡玉冲上前来,拽着姜姚的衣袖,正色道:“我在社火祭祀节后就打探清楚了。谢烨跟你这种小丫头只是玩玩,你别当真了。”
玩玩?姜姚才不信。两人浓情蜜意牵着手,心跳加速的感觉是真的。
“夏荷,你怎么想的。”胡玉眼神坚定,不让姜姚回避半分。
“大家都年岁尚小,少年郎能玩,小女娘为何不能玩。”姜姚看着胡玉眼神的坚定,吐露着心声,不是她特别洒脱,她这个年龄心智尚不成熟,放在现代属于早恋,老师该找家长的。
胡玉大吃一惊,结结巴巴道:“这有损女娘的名声呀。”他那拧巴的表情,让姜姚心头为之一震。
名声?名声值几个钱?这个世道能活着就已经不错了。姜姚长叹一口气,她不能跟他们解释这个。
“夏荷本就是谢烨的丫头,名声对于她们这种人还有吗?”黄忠骤然发声,他这么猛的说上这么一句,吓坏了争执中的两人,原来国子监的伙房里还有第三人。
“我是那种人?”姜姚低声反驳道。她嘴上虽鄙夷名声不值钱,可内心还是在乎的。她的目光在他两人之间来回游移着。在他们眼里,她就该是那个卑贱的奴隶吗?她甩开胡玉纠缠牵扯的手。
时间仿佛停滞一般,三人一言不发站着。
“夏荷,我们是朋友。”胡玉第一个举手投降,他受不了这种互不搭理,冷漠的凝视。
朋友?对于这个词。姜姚是持肯定意见的。大家都是朋友,不是上下级的关系。
“喔。”多说无益,姜姚面无表情走到灶台前。添柴加火才是她的工作日常,至于某人怎么看待她,她无所谓了,她又不能改变其他人的看法。
“夏荷,红枫佳酿,我给你顺了两壶。”胡玉小心翼翼靠近,献宝般递出藏在角落的食盒。
“昨夜,李三思请我们喝的那个吗?”姜姚一脸震惊,摄山产的红枫汁,红枫汁酿的红枫酒,这些皆属于贡品,她颤颤巍巍接过,心生感激。她有生之年,几次三番喝上贡酒,与有荣焉。
“元宵节,你们与李三思一道出游了?”黄忠冷不丁插上一句。他就知道,元宵节,不夜城,谁敢在东市纵马。非李三思这种世家子弟一行人不可。可为何无人唤他?他面庞冷峻,让人不寒而栗。
“嗯,怎么了?”胡玉疑惑望着黄忠,这人怎么这么拧巴,处处跟李三思比。昨夜,他们几人的确纵马而去,潇洒又痛快。
黄忠愠怒,冷冷的一句话不说。冷不丁在灶台前坐了下来。他一个劲往灶台内扔干柴。这种冷漠无情的表情让人心生畏惧,姜姚忍不住挪了半边屁股。黄忠对李三思有天然的敌意。这让她百思不得其解。不过,李三思也不喜黄忠。上次在归园,他俩也是敷衍谈话。鉴于黄忠种种怪异的行为,李三思对其冷漠些,这事也说得过去。谁让某人喜欢作妖呢?
胡玉没理这个冷面煞星,他蹲在姜姚脚边,仰着头问道:“夏荷,昨日那个烟花,谢六郎还能制吗?”
烟花,姜姚明白胡玉意有所指,那个“凤凰于飞”样式的烟花,在漆黑的夜空中腾空跃起,宛若天空中的五彩神鸟。可惜,烟花最后炸开了,可她偏说那烟花是孔雀。她引经据典道: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徊。没曾想,众人皆道她是才女。才女,她不敢当,古诗词,她还是能记住一些的。
“咋的?狗子,你不是说谢烨跟我玩玩的吗?我什么身份?好意思舔着脸去跟别人索要那烟花呢?”姜姚冷哼一声,瞥过脸去。这烟花其实是谢烨的奇思妙想。初十那日,他本想着约她去放风筝的。她随口一句:这么冷的天气,放什么风筝。就是这么一句,风筝变成“凤凰于飞”的烟花了。
“夏荷,你帮帮我,我娘亲马上过生辰了。这烟花讨喜。”胡玉胡搅蛮缠,秒变舔狗,他不断推搡着姜姚的手臂。
吱一声,众人皆惊,姜姚顺着声音瞥了一眼。黄忠不知为何,把那燃得正旺的半截木柴往地上的水渍扔去。白色烟雾在空气中蔓延,刺鼻的味道充斥着伙房。
众人皆惊,咳咳咳声音绵绵不绝。
“黄忠,你要干嘛,火星撩到我袍子了。”胡玉呲啦一下跳了起来,气势汹汹指着黄忠。他捂着鼻子,用手扇着风。
“胡玉,你好大的胆子。”黄忠冷哼一声,用脚踢着那尚未熄灭的柴火。上巳节,国子监众学子放歌纵酒,唯独缺了他一人。
胡玉愣住了,什么叫好大胆子,这人是谁呀。干嘛训他。
“这些禁制东西,你们能否收敛一些。别害人害己。”黄忠冷漠说道。他俩私底下口无遮拦乱说一通,让有心之人听去了,御史台不知要参曹国公几本。李三思受难,他本是开心的。可不知为何,他还是忍不住训斥他俩,让他们当心。
“禁制东西?什么,烟花吗?”胡玉满不在乎问道。黄忠又没见过,怎么可以胡揪一通呢?
“东南方向,凤凰烟花。”黄忠一脚踩灭那燃烧的柴火。
额,姜姚连连暴汗。元宵节,全城五光十色,满天灯火,黄忠怎么看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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