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了这家人,沈昭昭他们继续踏上行程。
一路上,因为沈昭昭的好运,他们多次巧妙地躲过了危险。
五日后,一处密林边缘。
\"停下!\"沈昭昭突然压低声音,一把拉住板车。
前方百米外的山道上,十几个手持刀斧的汉子正在驱赶一群流民。
为首的疤脸汉子一脚踹倒一个老人,抢过包袱抖开,发现只有几件破衣服后,怒骂着一刀砍了下去。
\"是...是他们...\"沈昭昭浑身发抖,脑海中浮现原主记忆里那些不堪回首的画面——就是这群畜生,在原剧情中毁了苗兰儿一家。
她压低声音,对家人说道:“大家别出声,躲到山林里去。这群土匪心狠手辣,咱们不能硬拼。”
众人小心翼翼地躲进了山林,静静地观察着土匪的动向。
李大牛突然闷哼一声,抱着头蹲下身。
沈昭昭赶紧扶住他,发现他太阳穴青筋暴起,眼中血丝密布。
\"大牛?\"
\"疼......\"李大牛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那群土匪抢完流民后,骂骂咧咧地朝西边去了。
\"诅咒他们...\"沈昭昭咬牙切齿,集中全部意念调动\"黑锦鲤\"的能力,\"让他们遇上狼群...遇上野猪...让他们血债血偿!\"
当夜,他们宿在林中空地。
半夜里,远处突然传来凄厉的惨叫声和狼嚎,持续了整整一个时辰。
次日清晨,沈昭昭循声找去,在山谷里发现了十几具血肉模糊的尸体——正是昨日那群土匪。
有的被狼撕开了喉咙,有的被野猪獠牙捅穿了胸膛,疤脸汉子更是被挂在树杈上,肠子流了一地。
\"这是...天谴?\"李老太喃喃道。
沈昭昭默默转身,胃里翻江倒海却又莫名痛快。
随着行程的推进,路上的流民越来越多。
沈昭昭敏锐地察觉到,一些流民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盯着他们的马车。
他们路过一处村庄,看到了一幕惨绝人寰的景象。
几个流民模样的人,竟然在进行着易子而食的罪恶勾当。
沈昭昭看到这一幕,气得浑身发抖,她在心中狠狠地诅咒着这些丧失人性的人:“你们这些恶魔,天理难容,迟早会遭到报应。”
又过了十几日日,他们来到一座都城。
然而,此时的都城已经对流民紧闭城门。
沈昭昭无奈,只能独自一人进城采买一些必需品。
走进城中,她发现粮价已经涨得离谱,米铺前挤满了抢购粮食的人。
“老板,这米怎么卖?” 沈昭昭问道。
米铺老板瞥了她一眼,不耐烦地说:“十两银子一斗,爱买不买。”
沈昭昭心中一惊,如此高价,普通百姓如何能承受得起。
她又询问了其他物品的价格,皆是贵得吓人。
更让她气愤的是,她丝毫没有看到朝廷有任何赈灾的举措。
“这当今皇帝到底在做什么?上一任皇帝昏庸,这一任也好不到哪儿去,如此下去,这世道迟早要乱,他的皇位怕是也坐不稳了。” 沈昭昭在心中暗自思忖。
看着城外那些瘦得皮包骨头的流民,沈昭昭心中满是不忍。
她虽然有心帮助,却也无能为力,只能在心中默默地为他们加持好运,希望他们能遇到好官,开放粮仓赈灾。
离开都城后,他们继续往南行进。
两个月后,吴县城门遥遥在望。
\"到了!江南到了!\"小虎兴奋地从板车上跳下来,指着远处青灰色的城墙。
沈昭昭长舒一口气。
这一路上,他们躲过了三次土匪,两次流民暴动,还绕过了一个发生瘟疫的村镇。
多亏了她的\"好运\"能力,总能化险为夷。
城门口排队的人群衣着光鲜,与北方流民形成鲜明对比。
几个衙役正在盘查入城者,见到他们风尘仆仆的样子,立刻露出嫌恶的表情。
\"路引呢?\"胖衙役斜着眼问。
沈昭昭赶紧掏出提前准备好的文书——这是她用点银子在上一座城买的。
\"北边来的?\"衙役皱眉,\"可有营生?在城中可有亲友?\"
\"我们是卖山货的,做点小本生意。\"李老太不卑不亢地回答。
胖衙役正要说什么,沈昭昭已经将一块碎银塞进他手里:\"官爷辛苦。\"
进了城,扑面而来的繁华景象让他们恍如隔世。
青石板路两旁店铺林立,绸缎庄、茶楼、酒楼鳞次栉比。
街上行人衣着整洁,面色红润,完全看不出半点灾年的影子。
\"糖人!娘,我要糖人!\"小虎指着路边小贩,眼睛发亮。
沈昭昭摸了摸藏在贴身口袋里的百年山参,心中稍定:\"先找家客栈安顿,明日去药铺。\"
他们在城西找了家干净客栈,要了两间房。
安顿好后,沈昭昭拉着李老太商量:\"娘,我想着咱们得尽快置办个院子。客栈太贵,不是长久之计。\"
李老太点头:\"明日先去把山参卖了。我瞧着这株品相好,至少值四百两。\"
次日,他们来到城南最大的\"济世堂\"。
掌柜是个精瘦老头,见到山参后眼睛一亮,却故意撇嘴:\"品相一般,八十两顶天了。\"
沈昭昭冷笑一声,作势要收起来:\"那我们去'仁心堂'问问。\"
\"等等!\"掌柜急忙拦住,\"三百两!\"
拉扯半天,最终,这株百年山参以三百八十两成交。加上之前积攒的银钱,他们手头有了近九百多两银子。
三天后,他们在城东买下一座二进的青砖小院。
正房三间,东西厢房各两间,后院还有口甜水井。
虽然花了足足三百两,但总算有了安身之所。
\"好贵...\"沈昭昭数着剩下银票。
李老太却笑了:\"值这个价。你看这砖瓦,这木料,在北方至少五百两。\"
她指着院角的枣树,\"这树至少三十年树龄,结的枣子肯定甜。\"
李大牛已经兴奋地拉着小虎在院子里跑了好几圈,像只撒欢的大狗。
沈昭昭看着丈夫孩子欢快的身影,连日来的疲惫一扫而空。
当晚,他们围坐在新家的堂屋里,吃着热腾腾的饭菜。
小虎叽叽喳喳说着对未来的憧憬,李大牛憨笑着给他夹菜。李老太抿了口粗茶,突然道:
\"明日我去趟绣坊,看看能不能接些活计。\"
\"我去集市转转,\"沈昭昭接口,\"看有什么营生可做。\"
烛光下,一家人的影子投在崭新的白墙上,温暖而安稳。
窗外,江南的夜风轻柔地拂过枣树枝头,带来远处荷塘的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