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清晨,一记响亮的巴掌声打破宁静。
门外的王忠和紫云紫月听见也见怪不怪了,大早上的便有这般力气,想来小主子应是没受蹉跎的。
可寝殿里。
宋稚绾一手扶着腰的模样却恰恰相反。
她实在是气得狠了,昨夜折腾了半宿,一早又被折腾醒,一醒来便想起昨夜之事,还有她未说完的话。
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抬手打了一巴掌。
“去!”她像是还不解气,抬手指着门外,“去啊,太子哥哥不是说要去把乌薄迟杀了,现在就去,杀了省心。”
萧琰被一巴掌打得偏了头,面色没有半分不悦。
像是在认真思索着什么。
半晌才缓缓抬头道:“那孤一会儿便安排人去回乌苏的路上造出意外,取了他的性命,给今今解气。”
索性那乌薄迟绝非良善之辈。
杀了也好安心。
宋稚绾一口气噎得下不去,难以置信看着他:“解气?是太子哥哥气我,又不是他,太子哥哥昨夜为何不让我说完话,我都想起来了。”
她一想开口便被堵着说不出话。
到最后宋稚绾昏昏沉沉睡去之前,脑中还惦记着这件事儿。
萧琰自知理亏,厚着脸皮上前:“孤当时许是昏了头了,今今现在说,孤听着。”
昨夜那种情形之下。
有几个男人能忍得下自己心爱的女子提及另一个男人的名字。
就算从她口中说出乌薄迟是他父皇流落在外的孩子此类荒唐之言,他也顾不上这许多。
宋稚绾生气归生气,却也知晓什么是要紧的。
她道:“太子哥哥可还记得当时我们在苏州见过的白衣男子,和苏州知府小姐在一块那个。”
那个男子的鼻梁上也有一颗痣。
和乌薄迟鼻梁上的痣一模一样。
萧琰顿时正了神色,垂眸回想了一番:“眉眼很相似,痣也一样,但跟乌薄迟好似不是同一个人。”
宋稚绾顺着点头。
两人看着很像,的确不是同一个,但她总觉得其中必有关系。
“也没听说乌苏国会易容啊......”她喃喃道。
萧琰知晓她这是糊涂劲又犯了,慢悠悠点醒道:“有没有可能,那人和乌薄迟是兄弟呢?”
“哦,”宋稚绾恍然大悟,“对哦!只有亲兄弟才会长得如此相像。”
萧琰每日忙于政务,对这些小事并不上心。
若不是归功于怀里的小姑娘,只怕一时还得不到如此重要的消息。
早在使臣来访萧国前,乌苏国的人便已经来萧国了,此次疑雾散开,也正好和萧琰之前查被劫赈灾粮的猜测对上。
那伙查不清来由的人。
兴许是乌苏国在背后作乱。
“昨夜之事是孤不好,这件事多亏了今今。”抛开脑中重重思绪,萧琰熟练地抱着人起身洗漱。
他存了心要哄她开心:“近来政务繁忙,孤已经许久没有好好陪今今了,不如孤今日带今今出宫如何?就去前些日子皇叔赏的庄子上。”
宋稚绾得寸进尺,扬起下巴:“去几日?”
若是只去一日,车马劳顿的,她如今腰酸腿软,是不必玩儿了的。
萧琰自然知晓她在想什么:“今今想去几日便去几日。”
宋稚绾双眸顿时发亮:“那太子哥哥不用务政了吗?”
萧琰纵容笑道:“让父皇做即可,孤只在乎今今高不高兴......”
桌前的水盆中倒映着两人又逐渐交缠在一起的画面,不知谁撞到了桌角,激得盆中涟漪不断。
殿外。
王忠揣着事想进去通传一声,冷不丁瞧见这副景象,吓得又退了出去。
他一转头,紫云紫月便盯着他:“王公公,您快去呀,否则公主可就要泪淹东宫了。”
王忠没法子了。
只能站在殿外朝里头喊了一声:“殿、殿下。”
无人应允。
王忠提着一口气:“殿下,公主来了,正在外头......”
“让她走。”里头传出一道不耐的声线。
话落。
紧接着便是女子怒斥的声音:“......太子哥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