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地牢出来,安知闲立在院中仰头长叹。
折磨韩启的法子,他是从林锦颜那学的,看着韩启痛不欲生,他心中悲凉和恨意并未减少,反觉闷的透不过气来。
凌衣、凌五、凌久和凌石,皆是沉默不语,抬头看向星空中最亮的星星,心底默默缅怀凌王。
良久,凌衣抱着婴儿上前:
“主子,韩家妇孺要如何处置?”
安知闲回头,看了眼被凌衣点了睡穴的婴孩,躲闪的移开目光:
“暂且将韩家人关在一处,严密看守,若有出逃者杀无赦。韩家老爷子和韩启,分批送给韩耀辉。”
凌五担忧道:
“主子,万一韩耀辉收到他爹和儿子的尸骨,悲怒之下不管不顾,将王妃的事说出来,岂不是会害了王妃?”
此事安知闲早就盘算清楚,留下韩家妇孺,不光是下不了杀手,也是为了牵制韩耀辉:
“韩家人在我们手中,娴贵妃和秦王全在京都。他若是将母妃的事说出来,必会惹那人斩草除根,他必会守口如瓶。”
凌五听的连连点头,暗道自己关心则乱,主子这般聪慧谨慎,怎会没想到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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漳州,镇西军军营。
韩耀辉正因查不到太守和刺史,死于何人之手恼怒,心腹带着伙头军的高力穹匆匆入内。
行礼后,高力穹拿出一封写有“韩耀辉亲启”的书信:
“将军,从装米的袋子里倒出来的,暂未查到是何人何时放进去的。”
韩耀辉展开看过,不由怒意更甚:
未署名的信上,让他以军械一事身负嫌疑,担忧军心不稳为由,给京都递折子,请天子派武将暂代镇西军统帅,待查明真伪再复原职。
若是依信行事,则否极泰来,如若不然必牵连家人危及自身。
“好大的口气,简直不知所谓!”
韩耀辉虽未将信太当回事,却也吩咐高力穹仔细清查,信是被何人塞进的粮袋。
刚过两日,楚承烨传来韩家人失踪,夜梁探子截杀宫中传旨内监的消息,第二封信自粮袋倒出,同样的内容,只是语气更为强硬。
明白家人失踪,定和送信之人脱不开干系,震怒慌乱的韩耀辉,搜查送信人无果后,一边派人回京搜寻家人踪迹吩。
一边咐心腹带人,将囤放军粮的粮仓翻了个遍,果然又从粮袋中翻出两封,和之前两份一模一样的信件。
看样子,是早就算好了日子,早早塞进了粮袋里,又怕不能吃到塞信的粮袋,故而做了两手准备。
送信人如此谨慎,确实很难查出来。
不过……粮仓这么多粮食,送信人既然这般清楚,何时能吃到那藏了信的粮食,军中一定有内应,或是他就是藏在军中的内应……
思虑良久的韩耀辉,写折子送去京都,言明自身清正,内监被杀一事,乃夜梁探子趁机挑拨,求天子派人搜救家人。
折子还未送到天子手中,韩耀辉却先收到了父亲的尸骨。
亲眼瞧见暴尸荒野的亲爹,遭野狗啃食的残缺不全,韩耀辉悲从中来,赤目怒吼誓要行凶者不得好死。